赵启明和王瀚的变化同样明显。赵启明眉宇间的官威被一种沉稳的柔和取代,举止间多了几分大气;王瀚则愈发娇俏灵动,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这晚,又是一次“闺阁”夜话。王瀚对着镜子欣赏自己新学的堕马髻,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咱们这儿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闷。要是能像真正的小姐们一样,有个后花园赏赏花,听听曲儿就好了。”
赵启明正用一把玉梳慢慢通着发梢,闻言淡淡道:“‘娴雅堂’的园林景致也是一绝,只是我们平日出入受限罢了。至于听曲……”她顿了顿,眼角余光扫过墙角那架古琴,“或许,我们可以自己来。”
沈清辞心中一动。他想起苏曼卿公寓里那架昂贵的钢琴,想起自己以“清清”之名弹奏时那种酣畅淋漓的释放感。
“我……会弹一点钢琴。”他轻声说,“古琴……或许可以试试。”
王瀚立刻拍手:“太好了!小辞哥弹琴,赵姐品茶,我嘛……就给二位姐姐舞一段新学的‘绿腰’助兴!”他兴致勃勃,已然进入角色。
赵启明也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这倒是个雅致的消遣。”
计划就此定下。一种诡异的、带着自嘲又乐在其中的“闺阁生活”,在这“女德学院”的精舍里,悄然展开。雌激素如无声的溪流,漫过他们的身体和灵魂,重塑着一切。而她们(他们)在这被迫又渐趋自愿的蜕变中,竟真的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平衡与……病态的乐趣。
沈清辞抚摸着古琴冰凉的丝弦,心中一片平静。外界那个属于“沈清辞”的世界,正在迅速远去。而“娴雅堂”这个镜像牢笼,以及身边这两位“姐妹”,正成为他越来越真实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