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他后退两步,静静凝视。
幽蓝的光线下,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在人台模特身上,散发着一种妖异而神圣的光芒。它与周围那些或华美、或性感的内衣不同,它承载着昨夜最极致的羞辱、最不堪的记忆,也承载着今晨那份虚假却致命的“恩宠”。它是他奴性的证明,也是他“通过考验”的信物。
沈清辞缓缓跪坐下来,不是昨夜那种被迫的、屈辱的跪姿,而是一种带着虔诚意味的、自我选择的跪坐。他仰望着那套内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痛苦,有屈辱,有迷恋,有归属,还有一种……扭曲的安宁。
“阿姨……”他低声唤道,声音在寂静的圣龛中回荡,“我……回来了。”
他将脸轻轻贴在人台冰凉的、覆盖着白色绒布的腿部,闭上眼睛。昨夜杨辰的羞辱、苏曼卿的冷漠、跪地时的冰冷、聆淫时的煎熬、以及今晨那虚伪的温情……所有画面交织闪过,最终,都凝固成了眼前这套静静陈列的内衣。
它不再是一件肮脏的衣物,而是成了一个象征,一个图腾。象征着他为获得庇护所付出的代价,象征着他彻底臣服的决心,也象征着他与苏曼卿之间那无法割裂、病态共生的关系。
在这里,在这间只属于他和苏曼卿的圣龛里,所有的屈辱似乎都得到了“升华”,变成了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献祭”。他将最不堪的记忆,转化为了最虔诚的供奉。
跪坐了不知多久,直到双腿麻木,沈清辞才缓缓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套黑色内衣,眼神已恢复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满足。
他退出圣龛,厚重的门缓缓合拢,将那片幽蓝的光晕和所有的秘密重新封存。
回到客厅,阳光已经洒满房间。沈清辞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脚下苏醒的城市。身体的疲惫依旧,但心中的动荡却奇异地平息了。通过那场净化和供奉的仪式,他将昨夜的创伤,纳入了自己既定的沉沦轨道之中,使之成为了沉沦的一部分,从而获得了某种扭曲的“消化”与“接受”。
他仍然是沈清辞,沈氏集团的总裁。他仍然要面对“天工”项目的巨大压力,要面对集团内部的明枪暗箭。但此刻,他心中多了一份诡异的底气——来自苏曼卿那句虚无缥缈却又重若千钧的承诺。
他知道前路依旧黑暗,危机四伏。但至少在此刻,在这间公寓里,他感觉自己重新“完整”了——一个外表光鲜、内心早已雌化、并将最深耻辱奉若圭臬的、扭曲而“完整”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开机,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战斗。只是这一次,他的灵魂深处,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将如同一个永恒的烙印,提醒着他真正的归属与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