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烫金的精致请柬,由容姨无声地放在了沈清辞的书桌上。请柬的设计极尽奢华,用的是顶级的象牙白卡纸,边缘滚着暗金色的繁复花纹,正中用优雅的字体镌刻着两个名字——杨辰 & 苏曼卿。下方,是订婚宴的时间、地点。
没有冗长的头衔,没有虚伪的祝词,只有这两个名字的并置,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宣告着一场联姻,或者说,一场权力与宠幸的加冕。
沈清辞拿起请柬,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纸张,那触感却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请柬,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两个名字,仿佛只是在看一份普通的商业邀约。
然而,内心深处,早已是惊涛骇浪,冰封万里。
杨辰。苏曼卿。
订婚。
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入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一股尖锐的、混合着剧痛、酸楚和毁灭性嫉妒的洪流,瞬间冲垮了他连日来因“清清小学”而筑起的、脆弱的心理堤坝。
他应该愤怒吗?应该不甘吗?应该像任何一个被横刀夺爱的“前任”(如果他曾算得上的话)一样,感到被背叛、被羞辱吗?
不。
他甚至没有资格产生这些情绪。
因为,他从来就不是苏曼卿的“恋人”,从来就不是与杨辰平等的“竞争者”。他,沈清辞,从始至终,都只是苏曼卿脚下一条被驯养的狗,一件被精心雕琢的收藏品,一个……编号为2的奴。
“2号”。
这个冰冷的数字,如同最耻辱的烙印,深深刻在他的灵魂深处,也刻在他身体最隐秘的部位——小腹下方,那个暗红色的、线条妖异的“心噬”纹身旁边。那是苏曼卿在他彻底臣服那夜,亲手为他刺上的,象征着他在她“宠物”序列中的排位。
1号,是杨辰。那个阳光俊朗、带着纨绔气息、却被苏曼卿公开承认、并即将与之订婚的正牌未婚夫。是那个可以名正言顺站在她身边、享受她宠幸、甚至……当着他的面与苏曼卿交合、并嘲讽他“不是真男人”的胜利者。
而他,沈清辞,只是“2号”。一个见不得光的、需要雌伏伪装、随时等待主人“临幸”或“惩罚”的玩物。一个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的奴仆。
巨大的屈辱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感觉呼吸变得困难,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拿着请柬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他想起了那晚,在“圣龛”里,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卧室门内传出的、杨辰与苏曼卿激烈的交欢声和放浪的言语。杨辰那充满优越感和怜悯的嘲讽:“看清楚!这才叫真男人!你只配穿着裙子在旁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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