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被王瀚这赤裸裸的、将自身物化到极致的想法震惊得说不出话。而赵启明,在短暂的错愕之后,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理解?甚至是一丝诡异的“赞同”?
赵启明沉吟片刻,看着王瀚,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几分沉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小王,这事……你得想清楚。一旦注射,就是一辈子的事。没有回头路。身体……就真的不是自己的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更低,“而且……不是你想注射就能注射的。得有门路,对方……也得愿意‘收’你这份忠心才行。”
王瀚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嗨,赵局,这我懂!规矩我懂!只要有效果,能换来实惠,这点代价算什么?身体嘛,快乐的方式多了去了,不缺那一种!”他的逻辑简单而残酷:用一部分生理功能,换取更大的生存空间和享乐资本,这是一笔划算的交易。
沈清辞坐在一旁,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中翻江倒海。赵启明是被迫的,带着无奈和落寞;王瀚是主动的,带着算计和投机。但最终,他们都走向了同一条路——通过一种极端的技术手段,将自己“净化”为某位强大女性的专属所有物。
而他自己呢?他没有注射疫苗,他的“忠诚”来自于一种更诡异、更难以启齿的心理和生理的“特化”。相比之下,赵启明和王瀚所追求的,似乎是一种更“纯粹”、更“高效”、也更被那个黑暗上层规则所“认可”的归属方式。
一股强烈的、扭曲的冲动,再次涌上沈清辞的心头——他是不是……也应该……?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诱惑。
精舍内的谈话,在一种诡异而兴奋的氛围中继续着。王瀚开始详细打听注射的细节、渠道和“效果”,赵启明则含糊其辞地透露着一些信息,语气中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同谋感。
沈清辞默默地听着,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更深、更黑暗的洞口边缘。洞口的另一边,赵启明和王瀚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洞中的黑暗,甚至开始在其中规划着自己的生存之道。
而他,这个因为扭曲欲望而沉沦的人,是否也要踏出那一步,去追求那种更“彻底”的献祭?
夜,深了。“娴雅堂”的钟声悠扬响起,预示着就寝时刻的到来。三人各自起身,回到自己的精舍。
沈清辞躺在冰冷的床榻上,望着雕花床顶,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忠诚疫苗”四个字,以及赵启明那认命的眼神和王瀚那兴奋的表情。
他知道,今晚的谈话,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更终极奴役道路的大门。
而门的钥匙,似乎就握在苏曼卿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