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闻言,脸上微微一热,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他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会有女人对他“暗送秋波”?即便有,他这被苏曼卿“特化”的身体,也早已没了反应。他摇摇头,语气带着一丝自嘲的平静:“生意场上的事,无非是利益博弈,没什么新鲜的。至于其他的……”他顿了顿,声音更轻,“我现在这样,还能有什么波折?”
王瀚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般拍了拍脑袋:“哎哟!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小辞哥你现在是‘清清女神’了!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你的眼!”他这话本是玩笑,却无意中戳中了沈清辞最隐秘的现状。网络上的“清清”越是风光,现实中的“沈清辞”就越是空洞。
沈清辞勉强笑了笑,没有接话。赵启明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理解。
王瀚见两人似乎都有些意兴阑珊,便又把话题引回自己身上,语气带着点炫耀式的抱怨:“哎,还是你们好,白天都有正经事忙。像我,现在就是个闲散王爷,白天除了睡到自然醒,就是琢磨着怎么哄我那位继母大人开心。”他掰着手指头数,“今天陪她去拍卖会,明天约她做spa,还得时刻注意她身边又换了哪个新鲜水灵的小男生,生怕失宠了!”他说得轻松,但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落寞和危机感,却逃不过沈清辞和赵启明的眼睛。
他的“工作”,就是争宠,就是在这扭曲的家族关系中保住自己的富贵闲散。这种生活,看似逍遥,实则如履薄冰,毫无根基可言。
赵启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难得地带上一丝长辈般的劝慰:“小王,你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清静。有些纷争,不卷入未必是坏事。”她这话,既是安慰王瀚,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和沈清辞听?她们(他们)的“雌化”,某种程度上,何尝不是一种对原有世界残酷规则的逃避与抽离?
沈清辞也点了点头。是啊,比起赵启明官场的波诡云谲,比起自己商场上的刀光剑影,王瀚这种依附性的“闲散”,虽然屈辱,却少了许多直面风雨的凶险。三种不同的沉沦,三种相似的无奈。
精舍内一时陷入了沉默。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窗外隐约的风声。三人各自想着心事,白日的身份与夜晚的面具在此刻交织,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归属。
在这诡异的“闺阁”之中,她们(他们)分享着无法对外人言的秘密,也分担着彼此在阳光下扮演另一个角色时的孤独与压力。这或许,是这深渊之中,唯一的一点……微弱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