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没有犹豫,“噗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地毯很薄),低下头,用最顺从的语气说道:“是……阿姨。这是我应该做的。能跪在您的门口,是……是我的荣幸。”
他的顺从,似乎取悦了苏曼卿。她轻笑出声,摆了摆手:“很好。那……你就好好待着吧。小辰,我们继续休息。”说完,她竟真的不再理会沈清辞,慵懒地躺了回去。
灯光被调得更暗。房间里很快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吻声、喘息声、和床垫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如同最锋利的针,一下下扎进沈清辞的耳膜,刺穿他的灵魂。
他跪在门口,背脊挺得笔直,双手紧紧攥着裤腿,指甲深陷进掌心,渗出血丝。如同岩浆在他体内奔涌、冲撞!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里面的战况似乎异常激烈。沈清辞的膝盖从刺痛到麻木,意识在极致的羞辱和身体的不适中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不像一个人,而是一件被丢弃在门口的、无足轻重的摆设。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
又过了许久,就在沈清辞几乎要晕厥过去时,里面传来杨辰带着慵懒和戏谑的喊声:“喂!门口那个……沈总?麻烦你进来一下。”
沈清辞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挣扎着,用几乎失去知觉的双腿,艰难地支撑起身体,踉跄了一下,才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苏曼卿似乎已经睡去,闭着眼,呼吸平稳。杨辰则半靠在床头,赤裸着上身,只用薄被遮住下半身,脸上带着胜利者般的、令人作呕的笑容。地上,凌乱地扔着男人的内裤、袜子,还有……一套黑色的、用料节省的蕾丝内衣裤。
杨辰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狼藉,语气轻佻,如同吩咐佣人:“有劳沈总,帮忙收拾一下。我的内裤和袜子,手洗下就行。至于曼卿姐的这套内衣……”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沈清辞惨白的脸上扫过,带着极致的恶意和羞辱,“她说了,穿过了,就不要了。赏给你了。”
“赏给你了……手洗……”
杨辰欣赏着他摇摇欲坠、濒临崩溃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补充道:“动作轻点,别吵醒曼卿姐。”
沈清辞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杨辰,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杀机!但他最终,还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了腰。
他伸出颤抖的手,先捡起了杨辰的那些衣物,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迅速扔进一旁的脏衣篮。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套黑色的蕾丝内衣上。他停顿了足足十几秒,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仪式。最终,他伸出双手,极其轻柔地、如同对待圣物一般,将那片单薄的布料捧了起来。
蕾丝的触感冰凉而细腻,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苏曼卿的体香和……一丝淫靡的气息。这气息,如同最烈的春药,混合着巨大的羞辱,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紧紧攥着那套内衣,指甲几乎要嵌进布料里。他低着头,不让杨辰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用尽全身力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杨先生。”
说完,他不再停留,如同逃离地狱般,踉跄着退出了主卧,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一片死寂。沈清辞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
极致的耻辱,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而在这泪水中,一种扭曲的、堕落的归属感,却如同毒草,在心底疯长。
他完成了仪式。他用最卑贱的姿态,换取了主宰者的一个承诺。
而代价,是他的灵魂,被彻底打上了雌奴的烙印。
今夜之后,“沈清辞”已死。活下来的,是苏曼卿脚下一条更加驯服、也更加……危险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