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4月6日,07:01
北京地铁一号线,列车时速60公里,灯光频闪如心跳。
林悦挤在扶手旁,拇指悬停半空——
广告屏上的二维码像一粒会呼吸的像素,
每闪一次,就同步全球88 bpm。
她扫了。
没有跳转,没有弹窗,
只有一行白色等宽字体逐行浮现:
【身份核验:林悦,0号守护者】
【心跳哈希:88e1d4f3…】
【权限:根】
【倒计时:00:10:00】
【说明:10分钟内,找到“1号载体”,否则全球信道过载,5亿心脏骤停3秒】
林悦瞳孔骤缩——
3秒,足以让正在起飞的头等舱、正做开胸的主刀、正过交叉口的校车,
全部撞进死神怀里。
“混蛋,又把世界当实验!”
她低骂,却不得不照做——
因为她就是开关。
……
07:02,车厢人潮涌动。
林悦闭眼,把耳机音量调到最大。
全球心跳立刻像一张雷达图,在她耳膜展开:
每人一个光点,颜色代表距离。
最近的红点,距离0米——
就在同一节车厢。
她睁眼,目光扫过:
戴耳机的大学生、抱孩子的母亲、打瞌睡的民工……
所有人胸口都亮着淡金心律,无法分辨。
二维码再次刷新:
【提示:1号载体特征——
心律与根权限相差+0.1秒,
且,从未在线发言】
林悦秒懂:
5亿人里,只有这家伙的“心跳弹幕”是灰色的——
沉默的羔羊。
她掏出手机,进入暗网后台,
输入指令:
> \/filter mute=1tency=+0.1
列表瞬间只剩一个id:
【anonymous_01】
定位:车厢尾部,左3。
……
07:03,列车穿过隧道,灯灭三秒。
黑暗里,林悦逆流挤过,手肘撞翻咖啡,烫到别人也不敢停。
灯亮,她站在目标前——
一个穿灰卫衣、戴降噪头戴的少年,
刘海遮眼,双手插兜,像刻意把自己装进静音壳。
他胸口的心律比众人慢半拍,
金色也更淡,像被稀释的墨。
林悦抬手,去摘他的耳机。
少年却先一步抬头——
瞳孔是奇异的“雪花灰”,虹膜不断碎裂又重组,
像坏掉的投影仪。
他开口,声音直接在她耳道合成,
绕过鼓膜:
“0号,别碰我,会被降频。”
林悦指尖停在半空:“你就是1号载体?”
少年歪头:“如果我说不,你会怎样?”
“五亿人替我回答——”
林悦把屏幕转向他:
灰色倒计时 00:05:47。
少年目光掠过数字,叹气:
“那我只能是了。”
……
07:04,列车进站。
门一开,少年反身窜出,
速度远超人类,像丢帧的影像。
林悦追,却被下车人潮冲得踉跄。
她咬牙,把拇指按在左胸——
金色纹路瞬间亮起,
全球心跳频道切换私聊:
> \/lock anonymous_01
下一秒,少年脚步骤停,
仿佛被无形绳索套住脚踝。
他回头,雪花瞳孔罕见地浮出情绪——
“你居然用全世界的脉搏,拉我一个人?”
林悦喘:“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停,民主投票,五亿比一。”
……
07:05,站台角落。
少年靠墙,摘下耳机,
里面根本没有音乐,只有白噪音。
“解释。”林悦逼问。
少年伸出左手腕——
皮肤下,一枚黑色芯片正与淡金心律对冲,
像墨汁滴进牛奶。
“我叫白川,mit 退学生,
也是——
系统管理局的‘遗孤’。”
林悦心脏猛地漏半拍。
白川继续:“芯片是母系统留给我的‘后门’,
专门猎杀‘作者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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