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只管尽兴畅饮,北椋王府酒水管够。”
说完,徐晓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走下红台,回到座位。
宾客们也纷纷举杯痛饮,听潮亭下一时热闹非凡。
见徐晓与众人喝下掺了软骨散的酒,赵皇朝脸上隐隐浮起笑意。
果然,下一刻就有人浑身发软,从椅子上摔倒在地。
“酒里有毒!”人群中有人大喊,“快运功抵挡!”
众人脸色顿变,都感到身体不对劲,急忙运功抵抗软骨散。
然而这正合赵皇朝的心意。
一运功,真气流转反而加速药力发作,转眼间,听潮亭前所有人都无力地瘫在椅上。
北椋王府管家心头慌乱。
喜宴所有事宜都由他一手操办,他确信酒水绝无问题。开宴前还让人逐一尝过,若有毒当时就会被发现。
“这……这……”他张口结舌,说不出完整的话。
赵皇朝笑意更深。他选用软骨散而非见血封喉的剧毒,正是为此。
他清楚,即便隋珠能在北椋众人不备时**,北椋王府也必会反复检查、试酒试菜。
若用剧毒,试毒者当场毙命,一切便败露。
而软骨散无色无味,银针也验不出,试毒者不运功就不会发作。
眼看宾客纷纷瘫软,苏清年与徐晓等人也装作无力,瘫坐在椅上。
“一定有刺客,”徐晓有气无力地说道。
话音刚落,徐晓身边猛地闪出一群黑衣暗卫,将他与周围众人护在**。
看到这阵仗,所有宾客心中无不震惊。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来北椋王府行刺?”
“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酒里**,想想都让人发毛。”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徐晓身旁的杨泰岁突然暴起,一扫先前病恹恹的模样。
他右手一翻,亮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直刺徐晓心口。
刀锋泛着幽蓝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这一刀哪怕只是擦破点皮,也足以要了徐晓的性命。
“徐兄,对不住了。”杨泰岁嘴上说着抱歉,手上却毫不留情。
仔细看去,他这一击比平日与人交手时还要快上三分。
眼见就要得手,赵皇朝嘴角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全场震动——先是众人中毒,接着徐晓的挚友竟要行刺。若真让他得手,北椋乃至整个离阳的天地都要变色。
杨泰岁的袭击太过突然,徐晓身边的暗卫根本来不及反应。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徐晓的至交竟是刺客。
就在刀尖距徐晓心口不足半寸时,红台上的洪洗象已然出手。
他闪至徐晓身侧,真气覆盖的手掌一把攥住杨泰岁的**,硬生生停在徐晓胸前。
突袭被阻,杨泰岁心头一凛。
这时他才想起,洪洗象方才在红台上并未饮酒。更没想到的是,这个被情报认定为毫无武功的弱者,竟是位不逊于他的高手。
此刻容不得多想,见一击未成,杨泰岁猛地转动手碗,**急速旋转,试图挣脱洪洗象的掌控。
杨泰岁拼命想抽回**,但洪洗象的手如同金石铸造,任他如何发力,刀身始终纹丝不动。
身经百战的杨泰岁当即立断,弃刀不用。
他运转经脉真气,施展出正宗佛门武学。霎时间周身金光大盛,整个人化作一尊金身,猛地撞向洪洗象,气势一往无前。
佛家金身,在武林里堪称横练功夫的顶尖法门。
杨泰岁信心十足,认定自己的体魄远胜洪洗象,这一撞定能将他撞开,接着就能直取徐晓性命,瞬息之间便可了结一切。
想象虽好,现实却远比杨泰岁所料的更残酷。
洪洗象这人,实实在在是个异数,如今已隐约有重拾昔日境界的势头。眼下他虽只显天象修为,却绝不能以寻常天象视之。
杨泰岁一撞上去,竟如撞上一座巍峨大山。
洪洗象身形纹丝不动,杨泰岁自己却被反震得连退数步,护体金光当场溃散,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两人交手看似漫长,实则不过刹那之间。直到杨泰岁被震退,听潮亭前众人才陆续回过神来。
大家心情犹如乘浪起伏,本以为杨泰岁突袭之下,徐晓必死无疑,谁料洪洗象不仅出手拦截,更一举击退杨泰岁。
赵皇朝见洪洗象突然出手,略感意外,却并不在意。
在他眼中,洪洗象不过天象境界,即便挡下杨泰岁第一击,也绝无可能护得徐晓周全。
想到这里,赵皇朝不再隐藏。
他与身旁几人同时卸去伪装,朗声喝道:“徐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众人尚沉浸在方才激斗中,闻声猛然转头。
只见顾剑堂身边几名随从纷纷起身,浑身散发凛冽气势,分明皆是武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