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渊！你好大的胆子！” 王显的声音刻意拔高，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他往前走了两步，靴底碾过地上的水洼，溅起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竟在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 —— 那是怨煞印记反噬的征兆，沈清辞曾说过，“被怨煞缠上者，周身阳气会逐渐消散，连体温都能冻住水汽”。“科举还有三日开考，你带这么多兵闯贡院，是想违抗圣旨，扰乱科场吗？” 王显说话时，双手微微颤抖，他试图用愤怒来掩盖内心的恐惧，声音在空旷的贡院门前回荡。
谢景渊没有接他的话，目光越过王显，落在正厅两侧的考箱上。那些考箱是紫檀木做的，表面雕着 “连中三元” 的图案，却在箱角处留着新鲜的划痕 —— 像是被人仓促搬运时撞到的。每个箱子上的 “主考官封存” 封条，朱砂印边缘泛着诡异的幽绿，凑近一闻，能嗅到淡淡的腥甜，那是鬼医门 “蚀骨蛊” 汁液特有的气味，与从王显府搜出的假考卷墨味完全一致。谢景渊盯着考箱，眉头紧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思考这些考箱背后隐藏的秘密。
“王大人，” 谢景渊的声音平稳却带着穿透力，“本官接到暗卫密报，称有人利用主考官职权，私藏篡改后的考卷，意图在科举中安插亲信，破坏公平。” 他从袖中取出先帝御赐的监察令牌，令牌上的龙纹在晨光下泛着金光，“先帝有旨，监察御史可在任何时候核查科举相关事宜，若有舞弊，可先斩后奏。今日搜查，若王大人清白，本官自会向皇上请罪；若真有猫腻 ——” 他顿了顿，七星剑的剑尖在地面轻轻一点，青石板上立刻留下一道浅痕，“就算太后亲临，也护不住你。” 谢景渊的话语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威严和决心，他的眼神坚定地盯着王显，仿佛要将对方的心虚看穿。
王显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袖中的手攥得更紧，指节泛白。他知道这令牌的分量 —— 当年张敬就是被持有同款令牌的老御史弹劾，虽靠太后压下，却也丢了礼部侍郎的职位。他强装镇定，挥手让身边的衙役退到一旁，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搜！我倒要看看，你能搜出什么！若搜不出证据，我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告你诬陷大臣！” 王显说完这句话，身体微微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目光在周围的士兵和考箱之间游移，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