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的罗盘嗡鸣得更响了，指针缓缓转动，最终指向刑讯室门外的方向 —— 那里是吏部衙门的方向。他的指尖轻轻拂过罗盘盘面，声音带着凝重：“是控心蛊的幻觉。张谦离开后，苏怜儿房间里的控心蛊就被激活了，有人通过蛊虫，向她传递‘红衣女人要账册’的幻觉，逼她说出账册的下落。她对着空气磕头，其实是在向幻觉中的红衣女人求饶。” 他顿了顿，看向谢景渊，“而张谦，很可能就是激活控心蛊的人 —— 他在酒里下了蛊虫引，只要离开后用特定的哨音或符咒，就能触发苏怜儿体内的蛊虫，制造幻觉。”
谢景渊点了点头，心中的疑虑越来越深。他站起身，对陈忠说道：“陈忠，立刻去吏部传讯张谦，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让他马上来御史台。另外，派人去烟雨阁苏怜儿的房间，仔细搜查，特别是她的床底、梳妆台，看看有没有账册的痕迹，或者张谦留下的其他东西。”
“是！” 陈忠躬身应下，快步走出刑讯室，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春桃看着谢景渊紧绷的侧脸，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带着一丝犹豫：“大人，我还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张大人走的时候，我看到他袖口沾着一点红色的东西，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那颜色和苏姑娘死时穿的红衣，好像是一样的……”
“红色的东西？” 谢景渊和沈清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苏怜儿的红衣是上好的云锦，材质特殊，颜色也比普通的红衣更深，带着一种暗沉的血色。如果张谦的袖口沾着同样颜色的丝线，那说明他不仅与苏怜儿有过近距离接触，很可能还碰过她的红衣 —— 而苏怜儿的红衣，是怨煞的寄托物之一，沾着浓郁的怨气和蛊虫邪气。
“你确定吗？那红色的东西，真的和苏怜儿的红衣颜色一样？” 谢景渊追问，声音中带着急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