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 谢景渊扶着沈清辞的胳膊,慢慢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地道深处,这地道是我十年前修的,直通城西破庙,中间有三道岔路,都是用来迷惑追兵的。 他说话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墙壁,那里有一道极浅的刻痕,是个
字,是当年完工时特意留下的标记,跟着墙上的刻痕走,别走错岔路。
沈清辞点点头,扶着谢景渊往地道深处走。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石板地面的薄霜让脚步发滑,谢景渊的右腿几乎不敢用力,全靠沈清辞半扶半搀着往前挪。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沈清辞突然感觉到掌心一湿 —— 是谢景渊的裤管渗血,已经漫过了脚踝,滴在石板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顺着地道的坡度往下淌,在灯影下像一条细小的血蛇,蜿蜒着消失在黑暗中。
停一下。 沈清辞停下脚步,不等谢景渊反应,就蹲下身,一把撕开自己玄色道袍的下摆。布料撕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地道里格外清晰,他将布条对折成双层,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艾草粉 —— 这是昨夜从破庙带的,本想用来驱虫,此刻却能暂时压制炼鬼液的毒性。
你这是…… 谢景渊想弯腰阻止,却被沈清辞按住肩膀。沈清辞的掌心滚烫,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裤管,露出那道狰狞的伤口。
伤口边缘已经泛着青黑,像是被墨汁染过,中间的血洞还在渗着黑红色的血,血珠落在石板上时,发出
的轻响,竟在石板上腐蚀出细小的坑。沈清辞的指尖刚触到伤口周围的皮肤,就感觉到那处的温度异常冰凉 —— 是炼鬼液的毒性在扩散,再拖下去,整条腿都可能废了。
忍着点。 沈清辞的声音有些发哑,他将艾草粉均匀撒在伤口上,看着谢景渊的身体猛地一颤,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却依旧咬着唇,没发出一点声音。沈清辞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疼,他动作更快地用布条缠住伤口,松紧度拿捏得刚刚好,既能止血,又不会勒得太紧加重疼痛。
好了。 沈清辞站起身,刚想扶着谢景渊继续走,却突然听到前方传来
的声响 —— 是锁链拖动的声音,伴随着骨头摩擦的
声,从地道深处传来,越来越近。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幽绿的灯光下,地道前方出现了一道岔路:左边的通道漆黑一片,锁链声正是从里面传来,隐隐还能看到有黑影在晃动;右边的通道相对亮些,却飘着几缕白色绫缎,绫缎的质地、上面绣的曼珠沙华图案,与破庙孩童手臂上的、血池里的绫缎完全一致,只是这绫缎更残破,边缘还挂着几缕灰白的发丝,在阴风中轻轻飘动,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左边是
骨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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