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织的名号，杨荣从未听说过。它的出现，如同在本就迷雾重重的棋局上，又落下了一颗神秘莫测的新子。
“我是通天塔的代理人。”杨荣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身份。
“通天塔？”高小琴微微歪头，在浩如烟海的记忆数据库中搜索了良久，最终摇了摇头——她的情报库里，完全没有这个组织的任何信息。
“详细介绍一下呗？”她又利落地打开一盒草莓冰淇淋，带着纯粹的好奇追问，“你们通天塔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征服世界？”杨荣用另一个问句作为回答，语气轻描淡写，将“支配世界，将其彻底纳入观测范围”的真实目的隐藏在这看似玩笑的话语之下。同时，他顺势反问：“那么，你们虚数机关，又是做什么的？”
毕竟，虚空教会是一群崇拜虚空入侵的疯子，尚可理解利用；而通天塔的本质，同样是另一种形式的“入侵”。
“追求……超脱。”高小琴回答得异常爽快，眼神也随之变得深邃起来，“虚空入侵带来了神秘与超凡，但这个世界的‘上限’似乎被锁死了。即便投入海量资源，目前也只能堆出一位五阶强者。虚数机关追求的是更高的维度，探索世界之外的层次。我们目前的主要方向是——”她顿了顿，抛出一个石破天惊的概念，“尝试执行对‘虚空’本身的反入侵。”
啧，如此看来，四叶草王国那位镇国将军是五阶强者，算是盖棺定论了。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新生超凡世界，竟敢谋划反入侵虚空？杨荣看向高小琴的目光中，不禁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
“那么……在通天塔，存在着更高的维度吗？有更崇高的存在吗？”高小琴的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向往，语气也变得急切。
“有。”杨荣的回答斩钉截铁。
“有……‘神’吗？”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追问。
“没有。”杨荣缓缓摇头。
在他已知的万灵界与多元宇宙认知中，最强的存在止步于七阶的“半神”。连能够近乎全知全能的八阶“伪神”都未曾诞生，更遑论那些无法理解、能够轻易解决一切逻辑悖论真正的“神”了。说到底，通天塔倾尽心力追求的终极目标，也仅仅是培养出一位能够触及八阶的伪神而已。
“神位的空缺吗……”高小琴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向往。
“哎——”杨荣却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摇了摇头。他们，或者说这个世界绝大多数追求力量的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力量的晋升，并非简单的资源堆砌。
镇国将军的成功，或许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误的信号，让他们盲目地认为，只要资源足够，就能批量造就五阶强者。
终究，是此方世界超凡知识的积淀太过浅薄，远远无法与拥有三位七阶半神坐镇、底蕴深不可测的通天塔相提并论。
“你们有没有想过，”杨荣的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迷雾的力量，“当层次低到一定程度时，量变，是无法引发质变的。”他看向高小琴，目光深邃，“想要真正晋升五阶，低阶的资源再多，也如同用沙土堆积高山，是徒劳的。你必须使用……同等层次的力量源泉。”
他顿了一下，说出了那个残酷的真相：“而获取五阶资源最直接，也几乎是唯一的方式，就是——猎杀另一位五阶存在。”
“那么，镇国将军又是如何成功的？”高小琴下意识地追问。
“他？”杨荣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或许没有猎杀同阶，但他所消耗的‘海量资源’，其本质，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赖以存在的‘本源’。他透支了整个世界的潜力，强行将自己推了上去。而这，也正是此方世界超凡上限被死死锁在五阶的……根本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