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苏渺瞅准某棵顺眼的云杉,挥动起手里的长刀。
豆包则和中午一样,在距离苏渺不远不近的位置帮着警戒。
“砰!”
“砰!”
“砰!”
苏渺的力度已经足够轻了,但相比起这被冰雪覆盖的孤寂世界,还是显得十分喧嚣。
雪花随着苏渺挥动手中长刀的频率一簇簇落下,但快要落下时,又都被豆包的尾巴扫开。
这一刻,豆包的尾巴和它的大脑,仿佛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今天下午的砍树工作格外顺利,没有野猪打扰,苏渺完成了她原定的每日计划。
随即赶在太阳下山前,带着豆包回了空间。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太阳回归地平线,黑夜笼罩大地的那刻,山林中凭空长出了许多身上闪着亮光的小蘑菇。
它们有的长在云杉树上,有的长在雪面上,还有的,长在被雪覆盖的崖壁上。
这片山林在这些会发光蘑菇的映照下,在黑夜中格外亮眼。
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雪面被窸窸窣窣的踩响,无数在白日里没有出现过的动物,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而这些闪着亮光的小蘑菇就成了它们食物。
奇怪的是,这些动物中不乏有狼,豹子,野熊这种食肉动物。
它们却没对弱小的食草动物下手,只一心啃食这些发光蘑菇。
回到空间后,苏渺用上午的野猪肉做了肉酱,又下了两盆面条。
搭配上切好的黄瓜丝,胡萝卜丝,和鸡蛋丝,一大家子又吃了肚圆。
年纪还小的墨雪吃完属于自己的那份草料,溜溜达达来到了饭桌旁。
它很好奇主人每日吃的都是些什么。
墨雪偷偷闻过,那种香味和它的草料,是不一样的,但真让它描述,它又说不上来。
见苏渺、栖栖和豆包注意力都在一旁的平板上,父母又在角落腻歪,豆包更是吃饱了在打盹。
它瞅准时机踩着空板凳,凑到苏渺吃完的空盘子上,狠狠舔了一口。
拌面肉酱中加了不少调料,苏渺按照自己的口味,还放了不少辣椒油和陈醋。
这复杂刺激的味道,让从没品尝过的墨雪打了个大大的激灵,但它强忍住,没敢发出声音。
随即晃晃被刺激的有些发晕的脑袋,试图从板凳上爬下来。
但就是那么巧,一个没看清,脚下一滑的它,脑袋重重摔在了桌子上。
桌面上的碗筷,因为它下意识的挣扎,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等豆包被惊醒,苏渺众人反应过来,惨剧已经发生,无可挽回。
而始作俑者墨雪,嘴角粘着褐色酱料,不停的在桌面上扑腾,像条要脱水的鱼。
苏渺伸出右手揉捏眉心,无语凝噎四个字快要化成实质。
半晌后,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这才安静了几天,你就给我来个大的!要知道饭桌上这套餐具,是我最喜欢的——没有之一。而你,把它们从餐具,变成了惨剧!!!”
逐月此时从追风的温柔乡中,沉着脸离开,见自家还在残羹冷炙中因为油渍,不停脚滑打滚的闺女,脸冷的吓人。
但当它的视线转移到苏渺身上,脸上表情又变成了无声的歉意。
苏渺明白逐月的意思,叹了口气,拍拍手腕上还在默默消化力量的枝枝,让它把墨雪从餐桌旁解救出来。
在干净位置站好的墨雪,见自己终于能脚踏实地,高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