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变化。
只一双眼睛又黑又沉。
帐篷里的空气一时安静下来，直到苏渺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叠黄符。
看着被摆在自己面前的符箓，舒鹤年有些困惑：“阿渺，之前你送的，我还没用完。”
苏渺再次摇了摇头，“这个和之前的不一样。”
“我改良了一种可以储存除灵力之外力量的符纹，把我每日剩余的异能存储进去。”
“你随时带在身上使用，能一定程度减轻你体内生机流逝的速度，也能缓解痛苦。”
“至于你身体的情况，我隐约有猜测。当然，如果你愿意自己告诉我，我会更开心的。”
舒鹤年猛地抬头，看着苏渺的眸子深处，突然亮起了一盏时明时暗的灯。
苏渺每说一句，那盏灯就亮一分。
直至她话落，那盏灯已完全亮起。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带着黯然。
“阿渺，用我二十年，换千千万万人活着，很值。”
苏渺不知道听到这句话的自己该露出何种表情。
哀伤？难过？还是困惑？
因为从妈妈给爸爸殉情后，她就一直告诉自己，爱人前，一定要先爱自己。
不在舒鹤年那个位置，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最终，她鼻尖溢出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舒鹤年，这个话题暂停，我们聊聊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吧。”
“好。”舒鹤年小心翼翼把桌面上的符箓收进空间，才缓了缓神色，恢复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
“上次从黑玄手里得到的那个黑色小鼎，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苏渺点头，“记得，怎么了？是小鼎出现了问题？”
舒鹤年脸上神色变得严肃，凌厉眉眼间显出几分难得的愁容。
“嗯，一开始，我用部门里特制的符纸将它封印起来。前几天还好，一直安安静静，直到第七天开始，它不断冒出深绿色气体。”
“那气体里不但夹杂着死气和阴邪之气，甚至还有末世来临时的黑雾成分。”
“还好看管它的玄术师是异能者，不然不只会被死气侵蚀，还会被感染成丧尸。”
苏渺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么诡异？死气或许能和阴邪之气一起出现，但黑雾不是早就消失了吗？”
“难不成有人用特殊手段，留了部分下来？”
舒鹤年点头，认同苏渺的话，“虽然黑玄什么都没交代，但我认为是的。”
苏渺抬头看向对面哪怕蹙着眉头也难掩清俊的男人，不由发问：“所以你找我来是？”
舒鹤年：“我们特殊部门的人，能清除小鼎的阴邪之气，但和黑雾掺杂在一起的死气，哪怕清除，也会再生。”
苏渺脸上出现了然，“你是想，让我用我的异能试试？”
舒鹤年点头，“是的。”
“不过你放心，你如果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异能是什么，到时候我会提前清场。”
“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
苏渺其实也不是想藏着掖着她的异能，只是栖栖每次描述时，她都觉得这异能是个非黑即白的东西。
尤其她还提过，恢复自身生机的一个手段，就是从其他人身上吸取生机。
这让她感觉自己是个练了魔功的女魔头，早晚会被正道杀之而后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