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你了!懂——吗——?!”
“懂…懂了……懂了!呜呜呜……”
剧痛和巨大的恐惧彻底击垮了江萧,他涕泪横流,含糊不清地哭嚎起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
游川松手,江萧再次瘫软在地,像一滩被戳破的烂泥。
冰冷的、带着绝对压迫感的目光,扫过那几个僵直的“金牌打手”。
“老大!他敢打强哥!揍他!”
一个跟班终于从极度的震惊和恐惧中找回了一丝扭曲的“忠诚”(或者说是不知所措),色厉内荏地喊了一声,三人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了一下,硬着头皮、挥舞着毫无章法的王八拳冲了上来!
游川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更深了。羊群,终究是羊群。
第一个冲上来的瘦高个,拳头刚挥到一半,游川矮身、进步、拧腰!一记教科书般的精准上勾拳,由下而上,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他毫无防护的下颌软肉处!
咔吧!
一声令人心悸的骨节错位轻响!
“呃啊——!”
瘦高个连哼都没哼完整,身体后仰,双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栽倒,捂着下巴像条离水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
第二个矮壮些的跟班被同伴的惨状吓得脚步一滞!就在这一瞬间的犹豫,游川已如同鬼魅般逼近!膝盖如同攻城锤,带着全身冲势狠狠顶撞在他柔软的腹部!
“呕——!”
矮壮跟班瞬间双眼暴突,胃液混合着未消化的午饭狂喷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双脚离地!
而游川冷酷地拧身,借着他倒飞的力量,一记凶狠的摆拳如同铁鞭般抽在他太阳穴上!
砰! 矮壮跟班像个被抽飞的陀螺,打着旋儿飞出两米多远,脸朝下砸进泥地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息,只有身体还在无意识地痉挛。
第三个跟班目睹这一切,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转身就跑!什么义气,什么老大,哪有小命重要!
游川甚至懒得追击,只是轻蔑地瞥了一眼那仓惶逃窜的背影,如同看一只受惊的兔子。他重新将冰冷的目光投向地上那瘫烂泥般的李强。
“记住了,”
游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整个操场的死寂,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在场每个人的心底,“从今天开始,这座学校里,我说了算!”
他那冰冷的目光扫过四周每一个孩子的脸,如同刀锋刮过,所及之处,无人敢与之对视。
“再让我看见你,或者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伸出手指,冰冷地指着李强那张涕泪横流、肿胀如猪头的脸,然后再缓缓环视四周,
“欺压弱小,为非作歹……我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你们爹妈都认不出来为止!”
话语中的血腥味和绝对意志,让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江萧瘫在地上,身体筛糠般抖动着,眼神涣散,连最基本的怨恨都被巨大的恐惧碾碎了,只剩下生理性的抽搐和呜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呜……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江萧不知哪里挤出的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抬起头,用肿胀的眼睛死死瞪着游川,声音如同破风箱般嘶哑漏风,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我去找我爸!你有种别跑!等我找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找爸爸?”
闻言,“幼年期”的游川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去吧,赶紧去。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好果子’。”
他甚至还悠闲地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如同在欣赏一场拙劣的独角戏。
而后,那江萧如同打了鸡血,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捂着剧痛的肚子和脸颊,踉踉跄跄、一步三晃地冲向校门方向。
不多时,那个肥胖的身影果然抱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保温箱,吭哧吭哧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混合着疼痛和病态兴奋的表情。
游川冷眼旁观,如同看着一出早已知道剧本的荒诞剧。保温箱打开,里面是花花绿绿、冒着寒气的“碎冰冰”。廉价糖精和色素混合的甜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给!都给你们!”
李强喘着粗气,如同散财童子般,将冰棍一把把塞进周围孩子的手里,肿胀的眼睛死死盯着游川,声音嘶哑地咆哮,
“谁他妈帮我揍他!这箱冰棍全是他的!回头我还请吃麦当劳!我爸有钱!”
冰凉的塑料包装入手的那一刻——
嗡!
几乎肉眼可见的贪婪浪潮瞬间席卷了整个操场!那些刚刚被游川雷霆手段震慑住的孩子们,瞳孔瞬间被冰棍的廉价色彩填满!
方才的恐惧如同阳光下的露珠,顷刻蒸发!一张张小脸上,重新燃起了那种熟悉的、带着残忍兴奋的扭曲光芒!
“打他!帮强哥出气!”
“上啊!冰棍管够!”
鼓噪声如同瘟疫般扩散!
游川抱着双臂,冷眼看着这幅比记忆中更加丑陋也更加真实的画卷。冰棍的诱惑轻而易举地碾碎了刚刚建立的威慑。人性深处那点廉价的贪婪和盲从,在小小的物质刺激下暴露无遗。
他微微摇头,心底最后一丝对于昔日“同窗”的、不切实际的期待彻底熄灭。
也好。
既然这个世界泡忠实地复制了过去的每一粒尘埃,包括这群人骨子里的劣根性……
既然你们做出了和“历史”别无二致的选择……
他缓缓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孩童的身躯微微下沉,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格斗预备式。眼神中的最后一丝温度褪去,只剩下纯粹的、如同万年玄冰般的冷酷杀意。
那么,接下来……
便无需再有任何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