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住着一个神王

第八十章 就这?

“考场纪律还需要我重复第一百遍?”

他猛地俯下身,带着一股浓重薄荷糖掩盖不住的烟草口臭,那气息直接喷在游川的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今天,我会特别、特别地‘关照’你。”

最后三个字,他咬得极重,缓慢而清晰,像三颗冰冷的钉子狠狠楔进人的头骨。

闻言,游川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这个暴脾气老师的日常威胁早已彻底免疫。在过去的日子里,他的成绩就像失控的过山车——时而能一飞冲天冲上优良的顶峰,时而又能自由落体跌入不及格的深渊,活像个在及格线上反复横跳、挑战极限的运动员。因此,魔鬼李对他“格外关照”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毕竟,谁能对一个昨天还能解出奥数压轴题、今天就把化学方程式配成滑稽表情包的学生始终保持平常心呢?

但今天—— 一切都不一样了。 游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只有自己才懂的、近乎危险的弧度,手中的笔尖轻轻点在了试卷冰凉的纸面上。

“李老师,您今天……可能要经历执教生涯中最魔幻的一天了。”他在心底无声地宣告,带着一丝怜悯和巨大的优越感,“因为您眼中这个永远的‘问题学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算是您认知里的……普通人类了啊。”

游川如是想着,不过表情管理倒是十分到位,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散漫和无奈的样子,毕竟身旁就站着一位脸色铁青、目光如探照灯般的“扑克脸监工”呢……

“考试开始!”

不一会,随着魔鬼李那沙哑如同破锣的嗓音最终落下,整个教室的空气仿佛骤然被抽干、凝固。

“咔、咔、咔——” 几十支中性笔同时被按下笔帽、出鞘的声音,在这极致的寂静中,竟莫名有了几分战场上拔剑般的肃杀之气。

前一秒还东张西望、窃窃私语的同学们,此刻几乎全部化身精密运转的仪器——有人死死咬住下唇在草稿纸上疯狂演算,有人眉头紧锁地盯着题干如临大敌,还有人则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紧张地扫视着监考老师的动向。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的沙沙声连成一片,像是某种集体性的、神经质的颤抖。

这一刻,考试如战场被完美具象化了。 前排的学霸们脊椎几乎弯成了九十度,笔尖在纸上犁出深深的沟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成一条条的; 中游的普通选手们时而疾书如飞,时而痛苦地咬住笔杆瞪着头顶的天花板,活像一群误入高等数学王国的文盲诗人; 后排的混子们则集体开启了生物雷达模式——左耳监听老师脚步声的远近,右眼拼命扫描邻座可能露出的答案一角,脖子扭动的频率和角度堪比了望塔上警惕的哨兵。

而游川嘛,此刻在这间硝烟弥漫的教室里,光荣地充当了吸引魔鬼李全部“火力”的重任。 由于之前那番“嚣张”的言行,这次监考,魔鬼李几乎全程都像一尊守护(或者说监视)神像般,牢牢站在他的身后,两眼炯炯有神地、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笔下的每一个动作。知道的这是在监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拉斯维加斯赌场里的王牌保安在抓职业老千呢。

于是乎———整个教室里,各种小动作反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第三排的眼镜兄正用指尖以某种特定节奏敲击桌板,试图用自创的摩斯密码将答案传给邻桌的学渣; 靠窗的女生巧妙地把复杂的公式用极细的笔写在了透明胶带内侧,然后揉成小团,精准地丢出去滚到自己好闺蜜的脚边; 最后一排那个肌肉发达的体育生,甚至胆大包天地从袖子里摸出了手机——

无论如何,这次二模考试结束后,全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都得在心里给游川烧高香——要不是他这个“人形仇恨吸引器”拉满了魔鬼李所有的注意力和火力,天知道会有多少人的作弊行径被当场抓获,然后喜提零分取消资格大礼包。

当然,游川并不在乎这些虚名。 他更享受的,是此刻身后魔鬼李那越来越精彩的的表情。 ——就在他身后,魔鬼李的镜片已经因为长时间的紧盯和内心的震惊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雾气。他死死攥着那支准备用来划叉的红笔,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支可怜的笔生生捏爆。

而游川,正以近乎印刷机般的稳定速度和精度,在试卷上疯狂推进。 在魔鬼李越来越不可思议、近乎惊悚的眼神中,一道道曾经难倒无数英雄好汉的数学题,如同被开了最高级别的外挂般被轻松解答了出来,不一会,整张考卷就被写完了大半。即便是那些往常最能区分层次、让学霸们也愁眉不展的压轴难题,也被游川以一种游刃有余、甚至略带优雅的姿态解答了出来。

而这一刻,“天才只是见我的门槛”这句话被完美地具象化了:在魔鬼李惊为天人、几乎要怀疑人生的目光中,游川以一种完全超越人类理解的速度,同时以极其严谨、逻辑流畅的笔触解答着每一道数学题。公式的运用、方法的选取堪称完美无瑕,甚至有些题目的解法之精妙、角度之刁钻,就连他这位特级教师看了,都忍不住要在心里拍案叫绝。

不错,六倍于人类大脑的智慧,半能量化的生物计算机般的脑子,其磅礴的算力用来运算这些高中层面的“基础”数学难题,早已是杀鸡用牛刀,小材大用。

非要形容,就如同让一个顶尖的数学系教授,去求解小学生的四则运算题———简直是有手就行!甚至不需要动手,心算足矣!

当时钟的分针刚刚划过第45分钟刻度——

游川手中的笔被轻轻而精准地扣在桌面上,声音不大,却清脆得像是法庭上最终落下的审判锤。他舒展了一下肩膀和脖颈,关节发出轻微的声响,仿佛一台刚刚结束超高强度运算的精密仪器,正在缓缓散热、冷却。

他好整以暇地环顾四周: 前排的学霸们几乎要把额头抵在试卷上,像是要用目光把纸面盯出个洞来; 中游的学生们手指微微发颤,橡皮擦屑在桌面积累了厚厚一层白色粉末; 后排那几个混子更是表演精彩——有人甚至把冗长的公式抄在了大腿内侧,此刻正以一种极其扭曲且痛苦的姿势,企图偷偷瞄上一眼。

(真是...努力啊。)

游川的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带着怜悯和一丝玩味的弧度。他转过身,正对上魔鬼李那双布满血丝、写满了震惊、困惑和一丝恐惧的眼睛—— 这位可怜的监考老师已经像尊石雕般在他身后矗立了整整45分钟,镜片上甚至因为他的专注和难以置信而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李老师,游川双手拿起那张写得密密麻麻、几乎找不到一丝空白的试卷,态度恭敬地递了上去,声音轻快得仿佛只是在讨论中午食堂吃什么,我交卷。

那张薄薄的、却承载着惊人内容的试卷,此刻在魔鬼李微微颤抖的手中,轻若无物,却又重若千钧——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尚且带着墨水微湿感的纸面,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某种高明到极致的幻术或戏法。纸面上墨迹未干的笔迹清晰而有力,每一道题的解答过程都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完美、规范,甚至有几处精妙绝伦的、跳脱出标准答案的解法,连他这个执教二十多年的特级教师都要在脑子里反复推敲几遍才能彻底理解其奥妙。

更可怕、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 所有这些答案,是在他全程寸步不离、死死紧盯之下完成的。没有小抄,没有作弊的迹象,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犹豫、卡顿和紧张都没有。游川解题时的整个姿态,从容不迫,行云流水,就像是在……像是在玩一场早已通关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完美操作的简单游戏。

魔鬼李的喉结剧烈地、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个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学生,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认知崩塌般的冲击—— 窗边的游川正懒散地靠在墙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为他周身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边。他随手转着那支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钢笔,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仿佛刚刚完成的不是一场决定命运、生死攸关的严肃考试,而仅仅是随手填完了一份餐厅门口的顾客意见调查表。

这一刻,魔鬼李二十年来精心构筑的教育信仰和对学生认知的体系,出现了清晰可见的、蛛网般的裂痕。 要么是自己疯了,出现了集体幻觉…… 要么就是……这个世界本身的某个基础规则,出了问题。

而和这位魔鬼李有着异曲同工之想法的,则是这间教室里侥幸目睹了全过程的每一个人。 学霸阵营的笔尖齐齐悬停,仿佛时间静止。 他们曾用惊人的答题速度和交卷速度,在这个小小的教室里构建起无形的、令人仰望的王座——谁能以最完美的姿态率先离场,谁就能获得短暂俯视众生的资格。 而现在,那个常年游走在及格线边缘、成绩像过山车一样的问题选手,竟以一种让他们连法拉利尾灯都看不到的恐怖速度,率先冲过了终点线? 更可恨的是,那家伙交卷前居然还他妈悠闲地伸了个懒腰!仿佛只是做完了一套广播体操!

中游集团的橡皮正在惨遭蹂躏,被无意识地掰成碎块。 这些人向来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来自我安慰,构筑心理安全区,此刻却惊觉自己的安全区被一颗名为“游川”的陨石轰然击穿。他们死死盯着游川那已经空荡荡、只剩下阳光的座位,仿佛那里突然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那个吊车尾……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爬到了我们所有人头顶?!

混子军团的集体作弊行动甚至出现了短暂的暂停。 卧槽,游哥这是彻底放弃治疗,自暴自弃了?后排传来压低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哄笑。那些忙着传阅小抄的人们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仿佛已经提前看到了魔鬼李暴跳如雷、咆哮着摔出百遍罚抄令的精彩画面。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此刻魔鬼李手中那份轻飘飘的试卷,正散发着近乎神迹的、足以摧毁他们三观的辉光。

窗边的游川单手握拳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这场由他亲手点燃、并正在持续发酵的认知风暴。 灵魂罗网无声地将每个人的震惊、不解、嫉妒、怀疑等复杂心理活动,精准地转化为清晰的数据流,在他超越常人的意识中投射出一幅精妙绝伦的《考场众生心态实时热力图》。 ——原来人类的优越感和安全感,崩塌时竟会发出如此有趣的精神噪音。

而正当游川在享受着这由自己制造的、弥漫整个教室的震惊氛围时,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腰被人用圆珠笔的塑料笔帽猛戳了三下—— 这熟悉的节奏和力度,是他和王明宇之间约定的摩斯密码:·—·—·, 意思是你疯了? 他转过身,立刻就看见王明宇那张几乎扭曲成抽象画的脸。这位死党正用夸张的口型无声地咆哮,嘴唇颤抖得像一台接触不良的老旧电报机:你—他—妈—快—去—把—卷—子—抢—回—来—啊—!现—在—还—来—得—及—!

游川的视线下移,发现王明宇的左手在课桌底下疯狂地比划着——先比了个,又画了个大圈代表,最后做了一个撕碎东西的动作。

翻译:老子那份用三顿火锅换来的宝贵小抄,至少值20分!你他妈别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老子的火锅贿赂成果啊!快拿回来改改!

看着王明宇急得额头冒汗、眼珠子乱转、快要灵魂出窍的滑稽模样,游川突然想起——在原本那个冰冷绝望的时间线里,这家伙曾经就是为了在考试结束前最后一刻,冒险给自己塞修正带答案,而被警惕的魔鬼李当场抓获,结果在空旷的走廊里孤零零地罚站了整整六节课,冻得鼻涕横流。

而现在,历史的某个片段似乎正在笨拙地试图重演,只不过这次,他在这里,结局注定会不一样。

游川突然对着王明宇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然后地一声,把手中那支昂贵的钢笔随意地拍在桌面上。金属笔帽与木头桌面的清脆碰撞声,在寂静的考场里显得格外突兀,引得前排几个精神高度紧张的学霸浑身一抖。

放宽心,好兄弟。他懒洋洋地瘫进吱呀作响的木头椅子里,冲着一脸懵逼的王明宇,挑衅般地眨了下左眼,就这难度?

他的手指随意地、带着几分轻蔑地指向讲台上魔鬼李手中那份仿佛重若千斤的试卷,午后的阳光恰好照在他微微晃动的、修长的指尖上,反射出一点锐利的光:不是有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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