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住着一个神王

第92章 论如何转移矛盾

“路上乖一点,”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别欺负你赵叔。”

而此刻,当事人赵东正疯狂地对前排司机使着眼色,眼神里写满了“开稳点!千万开稳点!别颠着这位小祖宗一根头发丝!”的强烈指令。

可当他小心翼翼的余光扫到后座时,整张脸瞬间石化,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他的82年拉菲! 他珍藏了许久,都没舍得开的佳酿! 林小雨居然……居然正拿着它,往那个晶莹剔透的醒酒器里……兑可乐!!

冰凉的黑色可乐哗啦啦地涌入暗红色的酒液里,冒起一串串诡异的气泡……

赵东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肝在颤抖。

如果是别人,他绝对、立刻、马上就会让对方体验一把什么叫做“现代版满清十大酷刑”的完整流程。

但面对这位活祖宗——

他只能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掏枪的冲动,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发誓:

“回去就把这破车里的所有高级酒水饮料全换成超市特价款……瓶盖还得是扭断式的那种!不然再厚的家底都不够她这么糟蹋的!”

没多久,一众黑衣帮众就井然有序地上了其他车辆。原本被这群帮派分子围得水泄不通的街道,瞬间空旷了不少,只剩下晚风吹过地面的碎屑。

而就在车队行将发车之际,后车窗突然又降了下来,林小雨探出脑袋,甩出来的却不是告别的话语,而是游川忘在她那儿的、封面画着卡通猫的数学作业本:“喂!你的!别忘了明天还有数学小测!张老头说再不及格就要请家长了!”

“行,我知道了!啰嗦!”游川略显狼狈地接住那本仿佛带着诅咒气息的数学习题集,对着逐渐起步的车队挥了挥手。

车队尾灯在远处的暮色中化作一串渐行渐远的红色光点,最终彻底消失在都市的霓虹与夜色交界之处。

“呼————今天这档子破事终于算是结束了。”

随着最后一辆车的尾灯彻底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游川望着这已经被夜色完全笼罩、只剩下路灯孤零零照着的街道,弯腰捡起地上那件中午打架时被自己搞坏、沾了灰尘和草屑的校服,拍了拍,搭在肩上,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十五分钟后——

游川刚用脚尖熟练地勾开家门,迎面就撞上一股混合着浓郁红烧酱油味和无形杀气的低气压。

玄关的顶灯“啪”地一声被人按亮,老妈的身影在逆光中宛如一尊刚刚结束烹饪、余怒未消的灶神像——格子围裙上还溅着两滴新鲜的油渍,手里握着的铁锅铲甚至没来得及放下,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还知道回来?!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声波震得门框似乎都在发颤。游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搭在肩上的破校服随着他的动作,“刺啦”一声,裂开的口子又悲催地扩大了一截。

老妈的目光如同激光般瞬间锁定那道崭新的破口,瞳孔剧烈地震:“好你个游川!长本事了啊!”

锅铲“咣”地一声重重敲在旁边的木质鞋柜上,发出威胁的巨响。

“这校服是跟金刚狼拜了把子还是怎么着?!天天出去跟人练撕衣服玩?!”

对此,游川早就在回家的路上编好了一套完整的解释辞令,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老妈,您不知道——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游川突然捂住肋骨位置,表情痛苦地咳嗽了两声,连肩膀都恰到好处地塌陷下去,活像个在篮球场上被nba球星恶意肘击了的可怜初中生。

那件破校服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下几片草屑和灰尘——其实是刚才在绿化带里揍人时沾上的。

“徐伟那孙子……”意识到自己差点在父母面前爆粗口,他及时咬住舌头,硬生生改口道:“就……就那个同学!徐伟!他今天体育课篮球赛上,抢篮板的时候,直接来个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外加托马斯回旋,一肘子就怼我这儿了!”

他还配合着做了一个极其夸张的挥肘动作,仿佛心有余悸。

“至于今天晚上回来晚……”他继续装出一副又累又委屈的样子,同时动作麻利地从背包里,掏出了物理老师下午“特供”给他的那份厚厚的“学术关怀”——整整三套物理考卷,拍在鞋柜上,一脸生无可恋:“这不是,物理老师看我天资聪颖,特别关照我嘛……您看,整整三套卷子!说是开个小灶!您说我容易吗我……做完天都黑了……”

得,这下,就在十五分钟前还一人干翻几十号混混、吓得帮派执事跪地叫爷的校园魔王,就在这三言两语间,摇身一变,成了在球场上被同学“误伤”、放学后还被老师严厉“关照”、孜孜不倦学习到天黑的受害者了。

“真的?”老妈眯起眼睛,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他脸上、身上来回扫荡,试图找出任何一丝破绽。但游川努力眨巴着眼睛,表情纯洁无辜得能直接印在思想品德课本的扉页上。

“行吧。”眼看实在找不到任何逻辑漏洞,母亲终于半信半疑地转过身,围裙的带子“啪”地一下轻轻抽在游川的小腿上,“饭菜都快凉透了。赶紧洗手,吃完饭——”她顿了顿,宣布了最终的审判,“你洗碗。”

闻言,游川在心里暗自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如蒙大赦般,耷拉着肩膀,换上拖鞋,有气无力地挪进客厅里。

然而,客厅的沙发上,另一个“危机”正悄然等待。

父亲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投来一道异常冷静、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神。

“川川,你过来一下。”他朝着自己儿子挥了挥手,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游川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叫大事不妙。

他刚刚才回想起,在自己高中时期的这个时间点,老爸还没有后来那么忙碌,晋升为公司高管那是好几年后的事情。这会儿,他还是一个普通职员,每天基本上都会准点下班到家!

很显然,今天自己方才在路上精心构思的解释辞令中,完美地考虑到了母亲的反应,却完全遗漏了这位在自己印象里,有一阵子都是早出晚归、今天却意外早早到家的父亲!

因为在他的记忆碎片里,还以为这会儿老爸应该还在外面应酬呢!

不过,虽然计划出现了预期之外的变量,但游川他自有妙计(以及甩锅对象)。

“害,爸,看您说的,怎么会呢,”游川立刻装出一副人畜无害、受了冤枉的样子,凑近过去,“您看我从小到大,啥时候骗过咱妈吗?顶多也就是开开玩笑嘛。”

他话锋一转,开始熟练地祸水东引:“您也知道,我真要骗,那也就是骗骗我那个好哥们王明宇。哝,就之前我跟他说您爱喝酒,特懂行,今天这小傻瓜居然真的当真了,不知道从哪儿给我弄来了一瓶这个,非让我带给您尝尝。”

说罢,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中午在重启老火锅店,那位美女经理“送”给他的特供茅台,递了过去,脸上还带着点嫌弃:“据说这玩意贼上头,爸您可得慢点喝啊,喝多了我可不负责扛您回屋。”

游川太懂他老爸了——这老爷子平生就两个命门:一是老妈做的红烧肉,二就是这杯中物。尤其是好酒,那简直是直击灵魂的诱惑。

“哟!”

古朴的白瓷酒瓶刚一亮相,老爸的眼镜片就“唰”地闪过一道精光,活像深夜里的猫科动物突然发现了肥美的活鱼。

他一把抢过酒瓶,指尖甚至有些发颤地抚过瓶身上精致的浮雕纹路,当目光触及瓶底那清晰的“特供”二字印章时,嘴角控制不住地快咧到耳根后了,刚才那点审视怀疑瞬间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这难道是2018年茅台镇庆典那批内部...”老爸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连家乡方言都激动地蹦出来了:“龟儿子!你同学家里是开金库的还是挖到矿了?这玩意都能搞到?”

游川面不改色心不跳,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仿佛很为王明宇的家教担忧:“哎,我也说不要不要,他非要给。王明宇平时看着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背地里门路这么野...真是人不可貌相。”

当然,这句话要是被真正的王明宇同学听见了,指不定会怎么跳着脚对着游川咆哮呢。毕竟他手里那一瓶,也是游川中午分给他的“封口费”。

可现在,远在自家吃饭的王明宇,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游川用来贿赂(转移注意力)老爸的完美背锅侠。

而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了老妈端着菜出来的声音:“川川!赶紧洗手吃饭!都这么晚了......”

母亲的声音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站在厨房门口,手里还握着那把滴着暗红色酱油汁的锅铲,目光如同最精准的雷达般,瞬间就锁定了几子怀里那个显眼的白瓷瓶。

空气瞬间凝固。

父亲抱着酒瓶的手下意识一抖,酒瓶差点脱手滑落。

他条件反射地想把这个“罪证”往身后藏,却忘了自己正深深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这个笨拙的掩饰动作,反而让瓶身上那醒目的“特供”二字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折射出更加耀眼、更加“罪加一等”的光芒。

“哎呀!好你个死鬼!”

母亲的声调陡然拔高了八度,锅铲“铛”地一声指向父亲,“上个月体检报告上甘油三酯超标到爆表的是谁?!对着体检医生拍着胸脯发誓说好要戒酒的是谁?!啊?!说话!”

“老、老婆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父亲推眼镜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额角渗出细汗,“这、这是川川他同学的...是那个王...”

“妈!我先进屋写作业了!物理卷子还没做完呢!您二位慢慢聊啊——”

游川见状,立刻一个战术性后撤步,书包带子“恰好”勾住了玄关的衣帽架,制造了一点小小的混乱。

借着母亲所有火力都被那瓶茅台和父亲吸引过去的宝贵瞬间,他像条滑不留手的泥鳅般,“嗖”地一下溜向自己房间,还不忘用脚尖灵巧地把地上那本刚从林小雨那接回来的、决定了他明天命运的物理作业本勾进房门。

“砰!”

房门被轻轻关上的刹那,客厅里立刻传来父亲结结巴巴、越来越弱的解释声:“老婆这、这真是客户送的样品酒...对!样品!让我们尝尝口感反馈的...”

紧接着是母亲拔得更高、更尖锐的声调,穿透了门板:“样品?!样品你藏得跟见了传家宝似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老实交代!是不是又背着我藏私房钱了?!”

一刻钟后——

把耳朵紧紧贴在冰凉门板上偷听外头战况的游川,听到母亲的指控已经从“戒酒令”一路升级翻旧账,最终精准定位到“私房钱藏在旧微波炉电路板后面”这种史诗级细节时,终于忍不住,嘴角疯狂上扬,无声地笑倒在床铺上。

“老爸,对不住啦……死道友不死贫道,夫妻没有隔夜仇,您就多担待点吧……”

他一边毫无诚意地默念,一边津津有味地继续听着客厅里传来的、关于“私房钱金额与用途”的激烈辩论声。

就这样,客厅里的争执声大约持续了快一个小时,战争的号角才渐渐偃旗息鼓。

最终,一声清脆而熟悉的“咔嗒”声为这场家庭风波画上了暂时的休止符——那是特质硬木搓衣板的某个关节,与父亲膝盖骨接触时,发出的经典、且充满忏悔意味的音效。

游川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拉开一条细缝,偷瞄到客厅的景象:

父亲正襟危“坐”在那张特制的、棱角分明的硬木搓衣板上,身体僵直,脸上写满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忏悔。

他手里还像捧着圣旨般,捧着那瓶引发了这一切的茅台酒,仿佛它是所有罪证的源头。

鼻梁上的眼镜片,反射着客厅主灯冰冷的光芒,也折射出他此刻复杂无比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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