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体内住着一个神王

第八十四章 赵灵山的血腥回忆

游川死死盯着画卷上那些诡谲晦涩、线条扭曲、难以用任何人类言语准确形容的画面。这些如同克苏鲁神话中不可名状之物降临般、几乎令人精神污染的景象,让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又扩散,仿佛试图拒绝接收这超越理解的信息。他猛地拍案而起,却在下一秒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跌坐回身后柔软的沙发里。

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沉闷呻吟。游川的指尖深深陷入昂贵的皮革扶手,指甲几乎要刺穿那层柔韧的表面。在这一刻,一个冰冷彻骨、令人绝望的事实如同冰锥般刺入他的脑海——

或许雅阁的重生...不,准确来说,是那个已经死了数千年、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尸体将会被人以亵渎生命的方式强行重启这件事,正如同这幅古老画卷上预言的其他那些看似荒诞却必将实现的重大历史事件一样:

华国必将重新崛起,屹立于世界之巅。 美国注定从内部瓦解,走向分裂与衰败。 日本列岛终将无法避免地沉入冰冷的海底。 俄国注定会成为蓝星上版图最辽阔的国家(即使其人无数、眼光毒辣的白衣男子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下,几乎无所遁形。

游客卿。 赵灵山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安抚,却又带着不容回避的、尖锐的试探:您刚才的反应...您是不是知道,这推背图最后这一段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到底预示着什么?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作为掌控魔都分部的总舵主,他太清楚游川被标注的特殊身份了。一个来自其他时空、掌握着未来信息的回溯者,或许正是解读这段最诡异、最令人不安的终极预言的唯一钥匙。

闻言,游川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连小巧的茶杯都几乎端不稳,白瓷杯壁与托盘碰撞发出细碎而慌乱的声。温热的茶水随着抖动溢出,在深色的实木桌面上溅开几滴深褐色的、刺眼的痕迹。

他仰头,近乎粗暴地将杯中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滚烫的液体灼烧着食道,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着,仿佛吞咽的不是茶水,而是某种冰冷而苦涩的、关于末日真相的残片。

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的那一声轻响,在骤然寂静下来的包厢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

总舵主先生。 游川的声音已经强行压制得平稳,但放在桌下的手,指节仍因过度用力而显得苍白,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他抬起眼,目光如淬火的刀锋,直刺对方:

有一个叫做‘约书亚’的组织,你们龙虎帮,可曾听闻过?或者说,和他们打过交道?

“约书亚?!”

啪嚓!

这一次,轮到这位一直表现得从容不迫的眼镜男彻底失态了。听到这三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赵灵山像是被无形的针扎了一下,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精致的白瓷杯脱手坠落,在桌上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和茶叶溅了他一身。

他眼神中,那历经风浪磨砺出的镇定自若瞬间冰裂,闪过一丝极其强烈的不安与忌惮,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事实上,他不但知道约书亚这个组织,而且龙虎帮和他们之间,有着切切实实、甚至堪称惨烈的利益冲突和黑暗过往。

要知道,龙虎帮这个庞然大物存续已逾百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早已遍布全球各地。有一句古话说的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纷争。龙虎帮的百年史,就是一部不断扩张、结盟与征伐的历史。

因此,在龙虎帮波澜壮阔却也血腥残酷的发展史上,他们虽结交了许多可靠的朋友与盟友,自然也就与相当多的势力发生过冲突,结下过血仇。

早在他赵灵山还只是一个锐意进取的堂主时,就被前任总舵主亲自点将,派往危机四伏的中东与混乱的北美,去开拓利润巨大但也风险极高的军火贸易市场。

在底特律弥漫着铁锈和硝烟味的枪械黑市、在迪拜金光耀眼的黄金走廊、在墨西哥血腥的毒品边境线上——赵灵山用了整整三年时间,凭借狠辣的手腕和精明的头脑,为帮会硬生生打通了从军火采购、转运到走私销售的完整链条。

正是这段在海外刀头舔血的传奇经历,和他为帮会立下的汗马功劳、赚取的巨额外汇,以及为龙虎帮打下整个美东市场的功绩。

当老总舵主在年度最重要的香堂大会上,当着所有高层元老的面,拍着他的肩膀说灵山啊,海外风浪大,该回来守家了时,所有人都知道——魔都分部这个油水最足、地位最重要的肥差,非他莫属。

直到今天,他办公室最里层那个需要三重密码和指纹才能开启的钛合金保险柜里,还郑重其事地锁着当年那枚染着敌人和自己兄弟鲜血的开山令,令牌上深深镌刻着十二阁老联名签署的晋升令词。

而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件发生在北美芝加哥的事,像一个无法驱散的噩梦,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至今难忘。

这一刻,他的记忆碎片,被“约书亚”这个名字猛地激活,清晰地闪回至那一次针对北美一个生意竞争对手帮派的据点,所发起的血腥突袭行动。

当时,他亲自带着数十号最精锐的帮派好手,开着改装过的防弹大皮卡,端着清一色的冲锋枪,凭借强大的火力和娴熟的战术配合,一路从外围仓库区打入那个帮派防守森严的腹地。

过程堪称碾压,抵抗微弱得可笑。

而就在他以为行动即将圆满结束时,手下报告说发现了一个隐藏在仓库最深处、被厚重铁门封锁的入口。

他用冲锋枪的一梭子子弹粗暴地打碎了那扇门上最后的锁具,踹开扭曲的铁门,搬空了后面那间堆满各色军火的秘密仓库后,其手下又发现了仓库地面一个被油布掩盖的、通向地下的隐秘入口。

顺着阴暗冰冷、弥漫着铁锈和霉味的混凝土楼道,他带着大概三十几个心腹,怀着警惕和一丝好奇,一同下了那间令他一生都难以忘记、甚至多次从噩梦中惊醒的——

——地狱绘图般的地下室。

赵灵山一脚踹开那扇厚重铁门的瞬间,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福尔马林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中带着腐烂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拳头般扑面而来。眼前骤然展现的一切,让这个见惯了断肢残骸、自认心硬如铁的帮派悍匪,都瞬间胃部痉挛,胆汁上涌——

数十具被从头到脚、极其精准地纵向剖开的人体标本,像屠宰场里等待处理的猪肉般,冰冷地悬挂在生锈的巨大铁钩上。身体的断面处,大部分器官已被摘除大半,露出森然排列的肋骨和空荡的体腔。

地面并非水泥,而是凝结着三指厚的、黑红相间的、黏腻的血痂,军靴踩上去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吧嗒吧嗒的黏腻声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未干的血泥潭里。

地下室中央,整齐排列着二十多个两米多高的巨大圆柱形玻璃营养舱,里面盛满了浑浊的淡绿色液体。而液体中漂浮着的,是各种扭曲、拼接、根本无法用常理解释的生物——它们有的长着人类的头颅,却连接着昆虫的节肢与爬行动物的躯干。甚至有些怪物的生物组织形态怪异到根本叫不出名字,仿佛是直接从最疯狂的噩梦里打捞出来的造物。

最令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的则是西北角那个所谓的加工区:全自动的解剖台上还卡着半具未处理完的人类尸体,机械臂的激光切割器仍在发出嗡嗡的空转声。墙角的数个大型生物废料桶里,堆满了眼球、手指、耳朵等被判定为不合格零件的人体组织……

那一天,在死一般的寂静和弥漫的恐怖中,赵灵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破例允许部下在行动现场呕吐——因为他自己也扶着冰冷的、沾满血污的墙壁,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酸灼烧着喉咙,鼻腔里充斥着硝烟、血腥和福尔马林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绝望气味。

而当部下们勉强从最初的震骇中恢复些许镇定,重新握紧手中冰冷的冲锋枪时,他们怀着极大的恐惧和警惕,继续向这座人间地狱的更深处推进。头顶,幽绿得如同鬼火的应急灯管在滋滋作响中忽明忽灭,将人影拉扯成扭曲蠕动、不成形状的鬼魅。

在实验室最深处,一个被各种精密却沾满污秽的仪器环绕的手术台前,他们终于撞见了制造这一切的元凶——一个穿着血渍斑驳、几乎看不出原色的白色防化服的研究员,他的橡胶手套上还沾着新鲜的、微微颤动的粉灰色脑组织碎末。

他的手术台上,一个显然还活着的、意识清醒的人被束缚着,其一只眼球正被冰冷的金属镊子强行撑开,露出惊恐的瞳孔,而一根纤细的、蠕动着肉芽的触须状物正试图与其视觉神经进行令人毛骨悚然的接合手术。

旁边的无菌培养皿里,浑浊的液体中浸泡着几十颗已经完成融合的眼球,那些瞳孔在黏液中诡异地、不受控制地同步收缩着,仿佛在凝视着同一个遥远的、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不许动!放下手里的东西!

三十多支黑洞洞的枪管同时死死锁定了这个疯子,撞针紧绷待发的细微金属颤音在死寂的实验室里荡出令人心悸的回响。防弹头盔下的每一双眼睛都布满血丝——这些平日里在枪林弹雨中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亡命徒,此刻却被眼前这极致反人类、亵渎生命的景象震得手指发麻,扣在扳机上的指尖冰凉。

赵灵山这一刻已经愤怒到忘记了自己咬碎了嘴里的一块皮,玻璃渣般的甜腥味混着浓郁的铁锈味在他舌尖猛地炸开。

他太阳穴突突狂跳,握枪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变得惨白——什么军火交易、帮派任务、地盘争夺此刻都被抛到九霄云外,现在他胸腔里翻涌的只有一个最原始、最暴烈的念头:只想把眼前这个疯子的头颅塞进旁边那台还在嗡嗡作响的该死的器官切割机里!

很显然,纵使他们是不择手段的帮派分子,那也有自己一套残酷却遵循某种“秩序”的规矩!眼前这如同深渊画卷般的场景,那是何等的亵渎生命!何等的反人道!

然而,这个研究员面对三十多把能瞬间将他撕成碎片的热武器,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害怕,反而当着所有人的面,狂热地高举起沾满血污的双手,嘶声喊出了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祷词:“为了弥赛亚的重临!吾主万岁!”

话音未落,他快速抓起了身边实验台上的一根装有墨绿色浑浊液体、带着粗长针头的试剂管,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对着自己的颈动脉一针扎了下去,将液体全部推入!

瞬间,隔着那脏污的防化服透镜,赵灵山可以清晰地看见,整个防化服内部如同被强行注入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全部变成了不祥的、翻涌的暗血色!然后,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他眼前“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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