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太医和侍疾的妃嫔跪了一地。
“让他们……都下去吧。皇上，哀家想留你说说话。”太后已经说话不清了。太医说这是中风的症状，却没有办法遏制。
“母后……”楚天扬坐到榻旁握住太后的手。见太后执意赶走太医，知道是有话要说，挥手屏退了众人。
“只有我们两个，你还是叫我姨母吧，这样，我下去也好见你的母亲。”太后看着楚天扬。
“母亲不会怪您的。”
太后摇头，“那都不重要了，有些话，哀家不放心，得交代你一下，哀家怕哪一刻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楚天扬开口想说什么，太后拦住他，示意他别说话，好好听着。
“当年哀家设计你救明王一命，确实有私心。那时明王风头太盛，我们不得不搭好梯子、铺好路。可是哀家看得出来，是先皇的宠爱把明王推上了那个位置，他自己不一定有那个心……皇上，杜丞相这个人你要提防着，哀家总觉得那场兵变，是他在推波助澜。或许当时他就认定明王会是他的女婿，他想为自己铺路。可这人老奸巨猾，到现在也没抓住他把柄。
只是他没想到，明王会把皇位让给了你。明王婚事，我本想着他们闹起来，彻底离心，可是杜丞相只是称病，并不曾与明王撕破脸。这一点，哀家甚是忧虑。
至于明王，你父皇在世的时候曾说过，他会是楚靖国最坚固的屏障。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他，不要逼他。明王是个重情义的，这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你利用好了，他会成为你最大的助力。
皇上，老九头脑简单，任性贪玩，不过这次兵变中他看着也不算太蠢，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他担不起重任，你看着给他派个闲差。哀家只盼着他能做个富贵闲王，平安一生。”
太后喘了口气，“皇上，嫣夫人的事是哀家对不住你，可是对于帝王，情爱是最不重要的。你不要怪皇后，要怪就怪我。还有，别老忙着政事，多到后宫走走。皇室无嗣，朝堂难安，你得把这当一件紧要的事去做。”
看着太后殷切的眼神，楚天扬只好点头，“朕都答应母后。”
太后盯着帐顶，“哀家这一生，锁在在深宫里头。等哀家死了，就可以出这皇城了。”
她的眼睛像看到了远方，看到那层层的梯田，整齐的茶树，清亮的河水，耳畔还有少女婉转的歌声。
“你出去吧，让哀家歇一会儿……”太后实在累了，闭了眼想要休息。
楚天扬告辞退出，临出门吩咐嬷嬷们照看好太后。
走出来，楚天扬忽然扭头问连公公，“明王呢？还没消息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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