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韩大人把柳青青带到一个大作坊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来他像谁，想起那个人的一拜。
这是一个巨大的造纸作坊，有着完备的造纸工艺。里面的工人忙忙碌碌，手脚不停。
见韩大人带人过来，纸行的掌柜忙殷勤地上前介绍。
“这是京城来的公子，是这一行的行家，你可以向人家请教。”
“不敢，不敢，互相学习。”柳青青客气。
“公子，请随便看。”掌柜弯腰伸手。
柳青青转了一圈，“你这都请的什么人？”
“大部分是有残疾的军人，这些人退下来时，有一些家里都没人了，抚恤金花完，他们就在这城里流浪。后来韩大人安排我把这些人召集起来做点事，混口饭吃，起初是到处打零工，有些人见这些人缺胳膊断腿儿的，做事还忌讳，都快要散伙了。去年冬天，突然来个人教我们做纸，现在，我们的纸可供应附近几个城呢。”
柳青青暗道，“楚天帆，你可真会利用我，好吧，他们也算我的子民了。我先不和你计较。”
“根据这里的消费水平，太高档的纸会滞销，把这些，还有这些，粗加工，做成包装纸送到药店和食品店做推销，便宜一点，养成他们包装用纸的消费习惯。用量大的店铺还可以给他们设计独特的包装纸。”
柳青青快速地指点了几下。
“哎，谢谢公子！”掌柜点头哈腰。对啊，有多少人买得起好纸呢？药店和食品店，每天可都是需要大量消耗啊。再设计独有的包装样式或图案，那得吸引多少人啊。
韩大人在一旁微微颔首，这位财神王妃，果然名不虚传。一个指点就是一个销路啊。
韩大人又带着柳青青在城里各处转了几圈，柳青青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尚书，是想让她给开财路来了。估计他对自己的打听不算少。
不过，有这样为财政赋税操心的官员，柳青青替楚天帆高兴。有开拓创新精神的人往往会走得更远。
“前面就是下官寒舍了，公子是否肯赏脸去吃盏茶？”
柳青青犹豫一下答应了。刚好这时楚方也忙完事情过来寻她，几人就一起去韩尚书家中。
“去，叫夫人和小姐过来给公子敬茶。”韩尚书吩咐。
柳青青知道他的意思，自己是女客，自然应家中女眷招呼。可她现在穿着男装，也不知道这夫人小姐知不知道她身份。
她忽然觉得身边的楚方有点不对劲儿——他在紧张。什么能让整天一副成竹在胸样子的明王第一侍卫紧张？这可是稀奇事。
而且他是微带局促的紧张，并不是遇到危险时那种戒备式的紧张。
直到那韩家小姐出来，柳青青知道楚方为什么紧张了。
果然是好相貌，好美人儿！
她好像窥见什么秘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