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透过空间的薄膜，外面是密密麻麻、望不到头的海兽群，触手如同一片狰狞的森林，在浑浊的海水中摇曳生姿。
他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红狗等人，确认一下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凉凉了。
目光扫过，只见艾丽斯和凯撒奇一帮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艾丽斯平日里金光闪耀的金发，此刻散乱地铺在地上，胸口虽然还有微微起伏。
凯撒奇嘴角渗出鲜血，眼睛紧闭，呼吸微弱，看起来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哈特武闲、山川野等人，更是瘫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如雪，汗水如雨般从额头滚落，湿透了衣衫。
他们身体不住地颤抖，嘴唇发紫。
山川野的手指仍旧紧紧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薛凯揉了揉眼睛，用力眨了几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嘴里嘀咕着：
“卧槽，不就睡了一觉吗？这是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了？”
他深吸一口一口气，海水的咸味，让他彻底清醒。
薛凯站起身，走到雕像面前，拍了拍它那雾气凝成的肩膀，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
“幽灵，这到底……搞什么鬼？”
雕像微微躬身，急切的声音几乎要冲破音障：
“主人，你还记得之前那波斧头鱼群吗？”
薛凯点了点头，示意幽灵船继续说下去。
雕像顿了顿，抬起虚幻的手指，指向深潜者的方向，声音带着一丝痛恨：
“他们莫名其妙地攻击我，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就是那个混账东西，它要造反！”
薛凯的眉头猛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造反？”
雕像用力点头，那苍白的脸颊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激动的红晕，声音也变得有些亢奋：
“对！它早就已经策反了奇迹海所有的深海生物，包括那些连深潜者都看不上的小鱼小虾！而第一波斧头鱼，就是它们派出来的探子！”
薛凯的脑海中闪过那些斧头鱼的画面。
雕像煞有其事地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着，像是在重演当时的场景：
“我记得当时那波斧头鱼只是干扰了咱们一下，就迅速四散而逃，明显就是去报信了，它们根本没打算真的伤害咱们。”
薛凯回想起来，那些鱼群撤退得确实太快了。
而且行动一致，就像接受过某种指令，撤退得有条不紊。
他点点头，催促道：
“然后呢？”
雕像的手指在空中划出几个圈，模拟着磷虾群的模样：
“然后就是磷虾，它们明显是过来阻止咱们继续前进，想拖住咱们的船，等待深潜者那帮混蛋的增援！”
薛凯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既然深潜者能策反所有海兽，那为什么不拉着你一起造反？”
他指了指雕像，言下之意是，幽灵船在深海中的地位和力量，远比那些普通海兽要强大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