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占国眉头微皱，看向王慧德：
“底线？王院士，你说的底线，是什么底线？”
王慧德的语气瞬间一滞，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是啊，底线是什么？
是科技的底线？是认知的底线？
还是……恐惧的底线？
不等他组织好语言，一旁的李建业猛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接过了话头，声音沙哑。
“是文明安全的底线！”
“我们手下有几个最优秀的学生，今天下午第一时间就体验了那个所谓的‘超维度过山车’，并且带回了第一手的分析数据和体感报告！”
李建业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面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只能说……薛凯所掌握的科技，一旦泄露，哪怕只是冰山一角，都将会对整个社会的稳定造成毁灭性的冲击！”
他环视四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焦虑的火焰。
“而且，我们经过严谨的推演和分析，得出了一个最合理，也最可怕的怀疑，薛凯的身后，极有可能站着外星文明！”
“外星文明”四个字一出口，整个会议室的空气都凝固了。
“那又怎样？”
穆樊军那洪钟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他直视着李建业和王慧德，眼神锋利如刀。
“就算薛凯背后真的是外星人，我们现在有任何办法可以反制吗？有吗？”
他的质问让两位院士哑口无言。
“至少，他现在，这个外星人，或者说薛凯，没有对我们，对华夏，露出任何敌意！”
王慧德猛地推了一下眼镜，激动地反驳：
“等他露出敌意的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难道我们要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未知存在的善意上吗？这是在拿整个文明的未来做赌注！”
“好了，都安静！”
就在两方争执不下，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威严而沉稳的声音，从主位上传来。
会议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位静静抽着烟的老人。
吴安国。
在华夏，这三个字本身就代表着一种分量。
他缓缓地将手中燃尽的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动作不疾不徐。
然后，他抬起头，那双深邃眼眸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具体的事情，我刚才都已经听明白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
“薛凯……”
吴安国两手交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吐出了六个字。
“让他，自由发挥。”
“首长！”
李建业第一个坐不住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甚至带倒了身前的茶杯。
滚烫的茶水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顾，脸上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首长！绝对不行！如果放任不管，这个薛凯，这个乐乐景区，将会对我们整个社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巨大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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