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闸室的晨光带着灵泉的湿润,漫过石桌上摊开的新旧账册。王村那本泛黄的旧账册旁,影正用竹笔在新账册上誊抄“嘉庆年漏点修补法”,笔尖的兰花纹与旧账册上的朱砂痕一碰,新账页上突然浮起层浅红的光,把“三担新稻壳拌桐油”几个字映得格外清晰。
“旧账在帮着记新账呢。”影把新账册往玉盘旁挪了挪,银线藤的须尖立刻缠上账页边缘,藤上的赵村银果晃了晃,果面映出的老守诺者正往渠缝里填槐木碎屑,碎屑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与新账册上赵村补闸的记录对上,“你看这数目,老账记的‘七捧碎屑’,咱们昨天补闸也用了七捧,一点不差。”
赵山扛着铁凿从赵村清淤回来,凿头沾着的湿泥里混着些暗红的颗粒——是从渠底挖出来的,与旧账册里“血契碎屑”的描述一致。“赵村渠底的泥里藏着不少这东西,”他用凿尖挑出颗暗红颗粒,往旧账册上一放,颗粒立刻化开,在“血契”二字旁晕出片红痕,“老守诺者的血果然沉在渠底没走,你看这红痕,跟新账册上的红光合在一起了,像是在说‘记对了’。”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今早清出的血契碎屑,包布上绣的渠纹,与银线藤的纹路严丝合缝。
王禾提着陶罐去王村的漏点处取了些渠水,罐沿的银线缠着新收的稻壳,壳上的金粉正往水里溶。“按旧账的法子,把稻壳拌了桐油,往漏点里填时,渠水突然冒起些银泡,”他把渠水倒进陶锅,与灵泉水同煮,锅里立刻飘出股带着墨香的稻香,“我往漏点旁埋了块新账册的纸角,纸角竟没烂,反而长出些银线,跟玉盘上的藤连在了一起,看来旧账的法子认新账的纸。”陶罐底的银线缠在王村银果上,线的末端突然结出个小小的墨锭,锭上的纹,与旧账册上的毛笔字笔画一模一样。
李清禾正在比对李月娘手札与新账册的漏点记录,手札上“兰露三滴止漏”的批注旁,新账册的纸页突然鼓起个小包,包里钻出些紫兰根须,须尖的红痕与手札上的墨迹融在一起。“李月娘记漏点时,总在页边画朵小兰花,”她指着新账册上自动长出的兰花纹,“你看这花,跟手札上的一模一样,连花瓣上的露珠都分毫不差,是旧账在教新账怎么记呢。”她往手札上滴了滴新采的兰露,露珠滚到新账册上,立刻凝成个小小的“漏”字,正好标在今日发现的新漏点旁。
刘石拿着游标卡尺测量旧账册的纸厚,发现每页纸的厚度都比新账册厚半分。“老纸里掺了桑皮,”他用镊子从旧账册的残页上取下点纤维,放在新账册的纸页上,纤维竟自己往纸里钻,“你看,旧纸的纤维能钻进新纸里,以后抄新账时,往纸浆里掺点桑皮,新账也能像旧账一样耐潮,传得久些。”卡尺的测爪沾了点旧账册上的墨迹,测爪上的星精土突然变黑,在新账册上画出个小小的铜锁,锁芯的凹痕深度,正好与刘村银果的红纹深度相同,“连测爪都在帮着记,这新账真是处处有旧痕。”
孙伯把新烤的麦饼放在旧账册旁,饼上的热气腾起,在账册的纸页上印出个淡淡的麦囤影。“孙村的旧账里,每笔麦收记录旁都画个麦囤,”他指着影,“你照着画一个试试,看旧账认不认。”影用竹笔在新账册的麦收记录旁画了个麦囤,笔刚离开纸,旧账册上的麦囤影就飘过来,与新画的叠在一起,竟看不出哪是旧哪是新。“认了!”孙伯笑得眯起眼,“以后孙村的新账,都得画麦囤,这是老规矩,不能断。”
吴村的织娘送来块新织的账册封面布,布上织着“渠缘”二字,字的笔画里缠着些旧织锦的线头。“用旧织机上的线织的,”织娘把布往新账册上一蒙,布上的线头突然抽出些新丝,在账册边缘织出个小小的银线藤图案,“你看这藤,跟玉盘上的一模一样,是说新账旧账就像藤上的果,同根同脉,都是渠缘的记证。”她往布上撒了把新韧丝的碎屑,碎屑落在“缘”字上,立刻变成些金点,像把渠水的光都织进了字里。
陈村的老窑工捧着个新烧的陶砚进来,砚台上刻着“账墨”二字,字的刻痕里嵌着些旧陶俑的碎片。“按旧账册里的砚图烧的,”他往砚台里倒了些灵泉水,用新墨条研磨,墨汁竟泛出些红纹,与旧账册上的朱砂痕一个色,“你看这墨,磨出来带着旧陶的气,写在新账册上,墨迹干得慢,正好能让咱们仔细核对,别记错了数。”陶砚往陈村银果旁一放,果面的红纹立刻往砚台里钻,墨汁里的红纹变得更清晰,像在给新账的墨迹“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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