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第三天,也才腊月十八,荆妈妈的工厂里还没有到过年放假的时候,但到了每个月轮休的两天假期,这个月还没用,加上又向主管请了一天假,算是凑够了三天的假期。
这天一大早,天才蒙蒙亮,荆妈妈便叫醒了荆小刚和荆小溪兄妹两个,而兄妹两人,也没有丝毫的赖床抱怨,很快便穿好了衣服起来。荆妈妈早已备下了洗脸的热水,兄妹二人简单洗罢了脸,又很快去了一下厕所,便随荆妈妈出了门。
荆妈妈挎着个大大的帆布书包,荆小刚知道,里面是她用毛线织出来的毛衣、毛裤,还有一双在市镇上买的棉鞋子。此外书包里带的还有吃的——煮好的鸡蛋,烙好的饼子,一大壶热水。
冬日的清晨,乡村野外,像是一幅深邃的水墨画卷,天边稀疏的星辰还依稀可见,太阳刚刚睡醒,还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发出了柔和的光芒,点亮了四野。
万籁俱寂,乡间小路上,还没有行人,枯黄的杂草上凝结着一层白色的冰霜,空气中有一股被露水打湿了的泥土和青青禾苗的气息,呼吸中,也带着一丝冰凉的清新。
偶尔的一两声清脆的鸡啼,远远传来,更远处,是早起人家房顶上的袅袅炊烟。
这一天,是一家三口,前往市区去看望荆爸爸的日子。
荆小刚早在几个月前,就非常期望这一天的到来,也是因为这一天,荆爸爸会问起来他的成绩,所以最近一个月他学习才格外用功,也进步了不少。
荆妈妈带着兄妹两个,沿着乡间小路,走了有二里多地,便到了一个路口。那里是去往乡镇和县城的一条柏油路,通了票车,差不多每一个小时或者四五十分钟有一辆,招手即停。
赶上了最早的镇际班车,一家三口去往了县城,在县里的长途汽车站买了前往市区的车票,到达了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中午了。而后还要坐好几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才能到达目的地——容城。
当年荆爸爸因为看不惯朱天一的爸爸朱二虎欺压乡邻,二人打了一架,把朱二虎打伤,非但荆家被讹了一笔钱,荆爸爸还被判了几年刑,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据说荆爸爸当年当兵的时候有个战友在容城当大官的,可惜荆爸爸嘴硬不肯找他救场。再后来这战友最终还是知道了,却为时已晚,判决生效了,便活动了一下,把荆爸爸调到了自己所在的容城一所监狱服刑,“待遇”好一些,有立功的机会也会优先——总归是有好处的吧。
而坏处就是,容城确实离家不算近,所幸火车并没有晚点,不过到达容城,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荆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在拥挤的人潮簇拥下,出了火车站。荆妈妈要背着个挎包,还要照看着两个孩子不被人流挤散,颇为辛苦。荆小刚便把挎包要过来自己提着,他现在神功在体,有用不完的力气,自然不在话下。
出了火车站,外面的街道便不再拥挤了,但大城市的人流如梭,即便是傍晚时分,也远比荆小刚所在的村子里喧闹。
只是大都市的空气似乎不太好,有一些浑浊,街道上汽车的鸣笛,也有一丝的刺耳,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或者下雪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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