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哪里肯听他鬼话,只是不肯,荆小刚急了,便开始讲道理:“求你了,就让我抽八百毫升吧——你刚不是说需要六百到八百毫升,别抽了四百毫升不够用,刚好差一点,再抽又来不及,就功亏一篑了。”
护士眼睛只是盯着血袋,按她计划是这袋完了就结束的。
荆小刚见讲不通道理,她丝毫不为所动的迹象,就开始耍赖:“你要是不抽,我一会用小刀划破血管,都呲地上。”
荆小刚做事情不像丁波明有那么多好的办法,但他的办法有时候也很有效。
护士无奈,只得道:“管理规定最多是四百毫升,乱来是要受处分的……就再二百毫升,再多绝对是不行了,一会你要是感到头晕发慌跟我说。”
荆小刚点了点头,道:“好。”
很快荆小刚又开始抽血,他暗暗咬着牙坚持着,一声不吭,直到又抽了一袋血,护士这才拔掉了针头,给他贴上了伤口。
一行人很快又回到了急救室外,令人诧异的是,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急诊室外竟然来了有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是两个人,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一个男摄影师在扛着摄像机。
也真是敬业啊,不放过任何一个热点新闻。
那女记者将话筒对着小男孩父亲,问东问西的,小男孩父亲虽然心情悲伤,可还是配合着讲述一下情况。
后来荆小刚才知道,这记者赶到医院急救室这边,和小男孩的父亲沟通,说要采访一下,还要号召热心市民捐款救助小男孩,所以小男孩的父亲当时就同意了。
胸前挂着工作证的女记者,手中拿着话筒,话筒上写着“法制讲堂”,想来是容城的一个法律栏目吧。
女记者对着话筒,面对着摄像机镜头,讲述道:“我们了解到,牛师傅是一名出租车司机,和前妻在几年前离了婚,一个人带着孩子,每天还要披星戴月跑出租车,十分的辛苦。”她讲镜头对准了小男孩父亲牛师傅的手提袋,又接着道,“今天是孩子六岁的生日,牛师傅出门的时候,和孩子约定晚上回来庆祝生日,给孩子买了蛋糕,和最喜欢的超人玩具……”
镜头又对准了那瓶酒,那是一瓶贴着纸质标签的光玻璃瓶酒,没有纸盒包装,女记者又问:“牛师傅,你每天会喝酒吗?”
牛师傅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点头:“是啊,有时候会喝一点解解乏,不然睡不好觉。”
那报假警的妖艳女子,这时候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生怕电视台记者问出来是她报了假警,导致开出租车的牛师傅被扣,然后孩子跑出到大街上出了车祸的。
女记者还要再问,这时候荆小刚一行人已经回来了,记者也得知血站血液库存告急,是这几个人去献了血,又准备上前采访,那民警支开了她,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方便采访,你们先回去吧。”
护士进了急诊室,将血液送了进去,可片刻后,那主治的孙医生走了出来,神情有些严肃,看起来也有些疲惫。
毕竟也是几个小时的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