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的时候开始午饭,然后稍稍休息,下午的时候又开始去车间劳动。直到下午五点多才下班,然后是晚饭时间,看新闻联播,有时还会放一些电影或者是电视连续剧看——自然是红色题材,劝人为善的。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全体熄灯就寝。
每周工作五天,学习一天,休息一天,很像是进场打螺丝,不过是限制了自由,也没有工资——适当有一些生活物资的报酬。
荆妈妈知道丈夫在部队里训练过了,监狱里的生活虽然枯燥辛苦,也还不算什么,她最担心的还是荆爸爸的脾气,指不定他见那个狱友被欺负,便冲上去打架了。
荆爸爸则要她不必担忧,说卫国也来过几次,给这里监狱长都交代过的,在这里只有他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敢来惹他——荆爸爸自然是不会去欺负别人,自然是要妻子安心罢了。
荆爸爸口中的“卫国”,就是他的那个战友,董卫国。当初就是他把荆爸爸给“折腾”到容城的监狱的,二人多年之前是战友,还一起去边境打过仗,后来荆爸爸负了伤退伍,就回到了家乡,董卫国则立过大功,在容城这边当了官。
荆爸爸又问起家里的情况,荆家自从荆妈妈去县城厂里做工,已经不养猪了,鸡鸭还有在养,不过是自己宰了吃罢了;种的还有几亩地,不算多,农活也不累;以及荆爸爸之前在道路旁边种的树已经长大了,有些干扰了邻近庄稼生长——荆爸爸说不行就伐了卖掉,省得邻居说了闲话。
如此种种,不过是家长里短之琐事,荆爸爸又问及荆小刚兄妹两个的成绩,得知念小学的荆小溪考了班级的第一,而哥哥荆小刚考试也有很大的进步,班主任给发了进步奖,还奖励一支钢笔时,一向严肃的荆爸爸,在今天第一次笑了。
看得出来,他是看到荆小刚有了出息,难得的高兴。
荆爸爸的目光落到了一边的荆小刚身上,终于发现了他垂下来的那只手还包着白布,微微诧异后,终于问是怎么回事。
荆妈妈有些犹豫,还是开了口:“这孩子,净仿你,昨天到了容城的时候,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有两个歹徒抢劫一家三口,他冲上去把歹徒制服了,然后手心被匕首划破了一个小口。就跟他小时候顽皮,被削笔刀划破的一样,不严重。”
荆爸爸眉头皱了起来,沉声道:“那没错,见义勇为是好事情,警察也有不在场的时候,要是大家都不敢上前帮助弱小的人,歹徒就会越来越猖狂。救的是什么人?小刚怎么制服歹徒的?”
荆妈妈道:“那对夫妻都是知识分子,男的是大学里的教授,说是研究历史的,文质彬彬的;女的是农业方面的专家教授,他们还有个女儿,才六岁,当时被吓得不轻。”
荆爸爸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荆妈妈,道:“那好的很啊,他们都是国家的重要人才,小刚这回是出息了,干了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