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看起来也没了耐心,说道:“混沌小子,谅你也不明白,我也不必与你多言,我已安排血脉相连之人,前来救你了。此举会折损他十年之寿命,但于他而言,已然是最好之结局了。”
荆小刚也就听懂了“血脉相连”,急忙问:“血脉相连之人?你是说我妹妹?你可别胡来,你要敢动我妹妹,我要是被人救出来了,我就找个道士做法收了你。”
白衣人轻蔑一笑:“寻常道士那点微末修为,可奈何我不得。一切因果皆有定数,由不得你了,龟息大法,你且习来。”
荆小刚意识已是更加迷糊,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学,宁死也不能害了我妹妹……”
白衣人不再理会荆小刚,口中喃喃念诵:“牛虽有耳,而息之以鼻;龟虽有鼻,而息之以耳。凡言龟息者,当以耳言也……”
荆小刚听他像是和尚念经一样,叽里咕噜说着自己听不懂的咒语,而且这咒语的“催眠”效果更甚,自己意识逐渐模糊,昏眠过去。
睡梦之间,只觉得周遭围困自己之泥土,原本漆黑如墨,此刻变作黄灿灿的光泽,将自己紧紧包裹。似乎有一股股温热的气息,直往自己身体里钻,或者就像是打气筒,不断地往自己身体里注入着黄灿灿的泥土一样的气息,以至于自己胸口越来越烦闷,简直要被这“打气筒”给自己胸口打炸了。
胸口烦闷,气息郁结,憋胀得十分难受。荆小刚只想跳起来大喊大叫,可惜被困于泥土之间,无法动弹,四肢又懒洋洋没了力量。而后,身体又越来越热,像是轮胎被打入了大量气体一样,被气压压缩得发热。
胸口难受得像是要爆炸的轮胎,倘若真炸开,倒也是一了百了,可惜只是错觉,所以这般煎熬便如此绵绵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荆小刚总算感觉到身子在逐渐“冷却”,又似乎坐在车里,颠簸赶路一般。
终于,他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此刻已然是躺在一张床上了,雪白的床单,雪白的薄被,连房间内四周的墙壁,也都是雪白的。
此刻是下午时分,暖暖的阳光照耀在屋子内的窗台上。
微微侧了侧身,床边,离自己面孔十多公分的地方,是一张雪白的脸孔,圆圆的娃娃脸,这会正睁大了大圆杏子一般的眼睛看着荆小刚。
是董若馨,这会坐在床边的一个小板凳上,手托腮,看着自己。
荆小刚是绝对不会想到她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房间里有着一根挂吊瓶的那种架子,墙壁上贴着一些医疗小常识,就摆着自己睡的这一张床,看起来,这是一个单间病房了。
然而董若馨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莫非这里是容城?自己最终被人挖了出来,带去了容城市?
见了荆小刚醒来,董若馨开心极了,明亮的大眼睛里溢满了开心的神采,说道:“小刚哥哥,你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呜呜。”董若馨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
董若馨一边说着,一边拉了拉荆小刚手臂,荆小刚感觉一股气息不受控制地从胸口传向了手臂,董若馨小手瞬间被弹开了去,她“咦”得一声,不可思议看着荆小刚,又问:“小刚哥哥,你胳膊好像带电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