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寂的院落里种着棵桃树,树梢枝头稀稀落落挂着几个桃子。
白宸将人抱进房中放在榻上。
孙朝祥进府便命管家去叫大夫,又唤了侍女打水过来给颜殊清洗,只是斩渊依旧紧紧握在她手中。
不管侍女怎么掰,那手都掰不开,匕首也拿不出来。
侍女满心惶恐的禀报。
孙朝祥不信邪的上前试了试,谁知他竟然也没能掰开。
骨头都被捏得发出脆响,若他再大点力,那手骨怕都会被掰断。
昏迷了都如此。
这性子还真是有够倔的。
孙朝祥心底陡的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连眸光都因而幽暗了几分。
最终只道:“掰不开,那便随它去。”
一番折腾下来。
将军府的管家也带着军医过来了。
“属下参见将军。”军医进屋见礼。
孙朝祥金刀大马的端坐榻边:“刘放,你赶紧过来给她看看。”
“是,将军。”
军医领命放下药箱上前,看清楚颜殊那张黑乎乎的脸时,一张老脸当真是青青紫紫,好不精彩。
“怎么了?”孙朝祥看他没动作微微蹙眉。
刘放回神赶紧回:“没什么,只是属下观她气息,应该伤的极重。”
“赶紧给她看。”孙朝祥沉脸催促。
“是,将军。”
刘放上前,哪怕心中万般不愿,可将军下了令,他不看也得看。
伸手搭在颜殊右手腕脉,他神情明显一怔,很快面色也沉凝下来。
半柱香后。
刘放把完脉,又打红木药箱里拿出卷针囊,给颜殊扎完针。
这才满心复杂的躬身复命:“将军,她六腑皆伤,情形、很糟。”
“能否保住命?何时人能够清醒?”孙朝祥倒未意外,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伤得有多重。
刘放眉宇都紧蹙在一起:“属下已给她扎针,但也只能尽力保其命,何时能清醒,属下不敢断言。”
孙朝祥凝着床上昏迷的人,只问道:“她的脸,你可看出有何异样?”
侍女清洗了好几次,那张脸却和先前一样黑。
可阮父皮肤看上去很白,就连其兄肤色,也是普通的麦色。
完全不似她这般。
没怀疑还不觉得,如今知晓她女子身份,他总觉得她黑的不正常。
“脸?”
刘放明显怔愣了下,上前摸了摸颜殊的手和额头,又凑近嗅了嗅。
这才道:“将军,她脸上涂了臭草汁,手上身上应该也涂了,所以肤色才会显得这么黑。”
孙朝祥心道果然,而后又问:“你可有办法,给她清洗干净?”
“这……”
刘放犹豫,思索片刻道:“配以药浴可以去除干净。正好她受了内伤,泡药浴也有助于她伤势恢复。”
“去吧,正好让侍女替她检查下,看她身上可有兰花胎记。”
他倒是很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
竟能让素来矜骄自傲的白宸,也为她如此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