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张耀吓的连退了好几步,捂着胸口结结巴巴道:“不不不,我不说,你别吓我老头子,我老头子不禁吓的。”
颜殊收起匕首,浅浅一笑:“作为张老替我保密的酬谢,我会将医书上的解毒之法,全都默出来交给您。”
“颜姑娘此话,可是当真?”张耀闻言大喜。
“颜殊从不妄言,解毒之法,待我默完就会给张老。”
颜殊说完走到桌边,倒了杯茶双手递给他:“张老医术精湛,颜殊出言恐吓委实不该,还请张老大人大量,恕颜殊无礼之罪。”
“另外我还有件事想拜托张老,我七弟天生体弱,我不日就要离开,我想请张老,帮我七弟医治调理身体。”
“具体的医治方法,等我想好再找张老讨论,颜殊还想恳请张老,以后多多看顾鬼域那些困顿的伤病百姓。”
她倾身揖地给张耀行了个大礼。
“哎~”
张耀愣了片刻,双手接过茶杯,轻叹了口气:“颜姑娘客气了,医之道博大精深,老夫也只学得皮毛罢了。”
“都说医者仁心,身为大夫,本就当治病救人。”
“当年老头子我习医入道时,我师傅也是如此教导我的,倒也非我们这些军医不肯替流犯医治。”
“实是,实是,当权者为恶,草菅人命,而我等人微言轻,委实无力,若执意为之,只怕,只怕也是自身难保……”
张耀重重的叹息,脸上更是愧疚难掩:“如今遥想当初,老朽汗颜啊,委实不配被称一声医者,更不配颜姑娘如此礼拜。”
“此非张老与众位医军之过,您也无需苛责自己,张老仁心仁德,此一拜张老您受之无愧。”
颜殊笑道:“且如今已拨云见日,首恶者皆已亡毙,白副将定会重新整肃军纪,以后军中必不会再有这等强权压人的事发生。”
“张老和众位军医都可一展所长,行医者抱负。有白副将和你们在,我相信鬼域的将来,只会越来越好。”
“颜姑娘说的好,那这茶老朽便喝了,这大礼老朽也受下了!”
张耀神情激动:“老朽能看出来颜姑娘非寻常女子,你只管放心,今日既喝了你的茶,受了你的大礼,老朽定不会负你的嘱托,以后必当竭尽全力,行我医者本份,展我医者抱负。”
他说完将那茶水一饮而尽,执着空杯给颜殊郑重施了一礼。
“颜殊也先在此代七弟和流犯所的百姓,谢过张老。”颜殊也自还了一礼。
张耀放下茶杯,拿着药方背着药箱,高高兴兴的走了。
走到门口,他又停下脚步,朝颜殊道:“对了,你这丫头,以后可不兴动不动就拔刀再吓唬我老人家了。”
“晚辈不敢。”
颜殊倾身笑应,心中颇为无奈,这老头儿还真是不禁吓。
说来她也不想吓他。
只是白宸心思机敏,本就对她疑惑诸多,好不容易才被她糊弄过去,若被他知道她会医毒之术?
她就解释不清了。
毕竟在鬼域她真没有学这个的条件。
军中军医本就不多,而城中会医术的流犯,也都早被选入城中,不然城中医馆那些坐馆大夫,能从哪里来?
而她的毒术是从老毒物处学来,至于医术则是后来入军营,和营中那些军医学来的,当然她也没少私下钻营。
毕竟战场杀敌,多一技傍身,相当于多一道保命符。
早些把药寻来解毒,也免得白宸大费周章,派人去燕赤求药。
处理完这件事。
颜殊也没去别处,干脆去桌边坐下,执笔默写。
时间所剩不多。
在走之前,她想把脑中前世所学的医毒之术尽量都默写下来,交给军医所那些军医,让他们一起去琢磨。
说不定将来真能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