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天子,身体贵重,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虽知晓他不会折在这里,可不仔细检查把脉,她还是难以放心。
且人都主动送上门了,她自然得把握机会,多卖他些好。
这背靠大树才好乘凉。
更何况,是辣么~~大的一座靠山。
可不能错过了。
楚怿:……
明明他是男人,她才是姑娘,可听她那话,却好似他们性别对调。
自己好似变成个生嫩嫩的小姑娘,生怕被她个‘大男人’非礼了似的。
还有……
他被人追杀。
这小姑娘看起来好像格外开心是怎么回事?
楚怿恍神间。
颜殊已在房里找到一把剪刀,剪了好些白布条,又把金创药找出来,绕去他身后:“还请云公子解开衣衫。”
楚怿犹豫片刻,将衣襟拉了下来。
颜殊看那伤口的确不深,且此时沁出的血,已恢复原本的颜色。
遂拿起块干净白布道:“公子的毒已解,但伤口处还有些黑血,若不清理干净会影响伤口愈合。”
“可能会有点痛,我尽量轻些,请公子暂且忍忍。”
“姑娘只管动手。”楚怿很是无语的回了她六个字。
这小姑娘一口一个公子叫着,却把他当成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对待,再重的伤他都受过,哪里就那般娇弱了?
“请公子抬下右臂。”颜殊把伤口清理干净,又重新撒了金创药,把白布结成条,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楚怿依言抬臂。
颜殊拿白布穿腋绕了两圈,在他前面肩头打了个结。
把药和染血碎布都收起来,颜殊自包袱里挑了许多解毒药丸,还拿了两瓶迷药和软骨散包起来。
“今晚我去隔壁睡,公子可安心在此处歇息。”
她把包袱放在床头,又拿出香片点燃:“明早离开时公子切记,把包袱带上防身,免得又遭歹人暗算。”
“今夜刺杀后钱校尉增加了守卫,等我离开公子早些吹灯,以免被守卫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楚怿穿好衣衫,本已打算告辞离开,却不想小姑娘干脆利落的,把房间让给自己,包袱款款的走了。
他凝眼床头鼓鼓的包裹,她包袱里的药,一大半都装给他。
这小姑娘……
对他好的委实太过分了。
让他不能不怀疑,她是不是早知他身份,想要故意讨好他?
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姑娘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就算知道?
他现在也只是个落魄皇子。
七岁就被发配去偏远北境,手上无权无势,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谁都能来踩上一脚。
反倒是那小姑娘,出行诸多官兵护卫,身份必定不低。
她完全没必要讨好他。
楚怿本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巾还蒙着也没掉,就算面巾掉了,里面也还易了容。
她也不可能看到他真正的脸。
且说不逾礼就真没半点逾礼,从头到尾哪怕是给他清理伤口,她的手也都隔着布巾。
自始至终都没有碰到过他。
难道……
那小姑娘,当真是面丑心好,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