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现在住这里，可还习惯？”
颜殊环视了一圈，通铺收拾的很干净，物品也都摆放的很整齐。
这环境算是不错了，可和以前当一等大丫鬟，肯定没得比。
司棋仍旧没有抬头：“多谢七小姐关心，奴婢在这里很好。”
“那就好。”
颜殊脚步轻抬，越过司棋走到通铺前坐下。
看着正对面头垂地跪着的女子道：“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你，关于你前任主子阮溱溱的事。”
“七小姐，奴婢知道的，已经都和世子说了。”
“小姐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也没有派人去鬼域给七小姐下毒。”
“是七小姐您误会了，小姐她生性善良，不会做这样的事。”
到了此时还如此维护阮溱溱，她对阮溱溱倒是有够忠心的。
“是么？”
颜殊笑着反问：“可我却听说，在我回来那一个月里，阮溱溱曾在屋里发过两次脾气，还砸坏不少东西。”
“这个府库有详细的记录可查，包括具体的日期和时辰都能查到，不如你来告诉我，她是因何怒摔东西？”
这些事其实并不难查，那些洒扫婆子，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出来。
毕竟摔了东西总是要清理的。
更换物品也必须过管家的手，因为府库钥匙和账本管家都有。
而管家似乎很怕她，她开口提出借阅，管家二话没说就给她看了。
司棋沉默片刻道：“奴婢不知，可能小姐心情不好。”
颜殊又问：“怎么个心情不好法？”
“据我所查，那几日溱园中并无外客来访，阮溱溱也并未出门，所以肯定不会是府外的人。”
“可是我又让人查了，萧府之中也没人与她起过口角争执。难不成是你伺候不周惹怒了她？”
司棋声音突的拔高，抬头怒瞪颜殊：“当然不是，奴婢伺候小姐多年，向来尽心尽力。”
“小姐对奴婢也从来宽厚，奴婢不可能惹怒主子。”
颜殊反问：“那就奇怪了，没人惹她不高兴，她平白无故摔什么东西？”
司棋秀眉都皱成一字：“奴婢真的不知，小姐是摔了东西，可这又能证明什么？或许小姐是因别的事心烦。”
颜殊追问：“你说的别的事，是指什么事？”
“她早在炎京盛名远扬，不少王孙公子心仪她。”
“三王爷和六王爷也都倾慕她，总不成你想说她在愁嫁恨嫁？”
司棋抿唇不语，垂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地面。
颜殊见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眸底闪过一丝幽暗利芒：“你们贴身照顾她，是离她最近的人。”
“就算这件事，真如你所说，你并不知情，可你就没发现，阮溱溱那段时日的其它反常？”
司棋闻言一愣：“什么其它的反常？”
“这得你自己想。”颜殊淡声提醒一句，忽地话锋一转：“司棋，我毁了你的脸，你很恨我，是不是？”
“奴婢不敢！”
司棋语气冷硬，双手也蓦地捏紧，她毁了她的脸，毁了她一辈子，竟然还来问她，是不是恨她？
她当然恨她，恨不能一刀戳死她，以泄心头之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