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易,从云楼调二十名隐卫过来暗中保护,本王不在的这段时日,若她有丝毫损伤,本王都唯你是问。”
楚怿说完起身,不待云易回答,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空里。
云昶站在原地捂着胸口嘀咕:“主子什么意思,怎么就这样走了,那我到底要不要再去趟国公府报信,提醒颜姑娘?”
“你是猪吗?”
云易又一巴掌拍在云昶头上:“主子都亲自去了,还命我调人保护,哪儿还用你个憨货去报信儿?”
云昶再看自家主子所行方向,好像的确是去国公府的方向。
气恼的瞪着云易:“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干什么总打我,没看我还受着伤?”
云易恨不能再抽他百十下:“你个榆木脑袋,不多敲打敲打,怎么能开窍?”
今夜突然收到消息北境那边出了事,主子原本是要连夜动身赶回的。
主子对他们向来宽厚。
极少自称本王。
今夜却放下那般重要的正事。
还跟他放了狠话。
主子对这位颜姑娘可真是非同一般。
***
无尘院。
阁楼上依旧还亮着灯火。
已经亥时,三个小丫头,通通都被颜殊赶去睡了。
寂静的厢房里,颜殊坐在软榻上,软榻旁的小几上,置着张白玉棋盘,棋盘上散落着,一粒粒黑白棋子。
小姑娘以手支头垂望着棋盘上的棋子,手中还握着颗白色玉棋子把玩。
时不时还会蹙眉,像是为棋势所困,思的极为专注,视线始终未从棋盘上移开过,听到开门声也未转头。
可他才进屋没走两步,小姑娘却凌厉的撇头看了过来。
楚怿想,小姑娘定是听出,他的脚步声,和她婢女的脚步声,不同。
“云公子,是你啊,怎的今夜过来了?”看清楚怿的刹那间,颜殊身上凛冽的气息顿收,脸上也浮上抹浅笑。
说来也奇怪。
自那夜他们争执后,整整三个月过去,楚怿再没现过身。
只是每隔段时间,无尘旧院那边夜里,桃树上就会挂起根绳索。
除了依约送来的十万金票,她还收到三次传信和三包药材。
她一直在想是不是事后,楚怿也察觉自己的行为,太幼稚太过分。
所以不好意思过来了?
楚怿走过去,瞟了一眼棋盘:“你这是夜里睡不着,干脆一个人下棋自愉自乐么,如此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局?”
她前世曾和楚怿下过一局,很可惜却是残局没能下完。
颜殊想着也来了兴致:“一人下棋哪及两人对弈,云公子有此雅兴,颜殊自是求之不得,公子请坐。”
楚怿坐在软榻另一端,边摆弄棋子边道:“既是对弈自有输赢,不如我们再加个赌注来助兴,你觉得如何?”
颜殊愣了下,道:“可以,不如就赌,白银千两?”
“若我输了,付你白银千两,若这局我赢了,你必须履行诺言,以后不再喊我云公子,依约唤我云哥哥。”
楚怿声音宛如天籁般好听,说出的话却差点没把颜殊噎死。
亏得刚刚与他对话,她还以为三个月不见,陛下已经恢复正常。
哪想到才正常不到半刻钟,居然又抽风炸出个晴天霹雳来。
她就不明白了,为何陛下如此执着于,那样肉麻的称呼?
难不成是有这方面的特殊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