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极柔,把今夜发生的事,和颜殊说了一遍。
颜殊思绪被转移,没再顾得上和楚怿生气,自然也就没察觉,楚怿语气中隐着的宠溺。
她前脚放的信鸽,后脚就被射下来?
这个截信的人会是谁?
是阮溱溱背后的人,还是如楚怿所怀疑的,那些人也盯上了她?
颜殊垂眸思量着,面上神情莫测。
楚怿凝着她道:“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心里有个底,还有我在,你勿用担心。那信我已命人追查,总会替你找回来的。”
颜殊回神,摇头拒绝:“多谢云公、哥哥,不过是封报平安的信,没什么重要的,不必为此费心。”
并非书信传情,只是传信报平安?
楚怿闻言心中莫名一松,自腰间掏出支细小骨笛递给颜殊。
颜殊不解的问:“这是?”
“以后再想传讯,就吹这骨笛,自会召来信使。”
楚怿解释道:“信鸽易被截杀,用着不安全。不过也别浪费了,熬炖成汤补身子,总比被别人抛尸强。”
颜殊听得嘴角抽搐,陛下的想法可真是,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信鸽是最常用也最普遍的信使。
想要训练出一只合格的信鸽,也是很不容易的,怎么能杀了吃了呢?
她再贪吃也不至于贪这口。
“知道了,多谢云公、云哥哥。”颜殊也没拒绝,把骨笛收起来道谢。
只是叫惯云公子,突然被逼改口,她总是会叫错。
楚怿东西送出去,目的也达到,又道:“我有要事要离开一段时间,最迟三个月便回,你若有事就拿玉佩去雅园。”
“好。”颜殊点头应下。
“每日三餐要定时吃,多吃一些,看你这身子,还是太瘦了。”
“我会的。”
“最近天气越渐转凉,你出门切记穿厚实些,也别忘了披风。”
“嗯。”
“身子不好要谨记医嘱,好生休养,早睡早起别太操劳。”
“哦。”
楚怿一条又一条的交待着。
颜殊都一一认真应下,又道:“你在外也多保重。”
“嗯。”
楚怿轻嗯一声,算是应诺,又道:“小殊儿就不问问我,此行要去何处?”
所以陛下啰嗦这么多,其实是不满意,她没有问他这个?
他是北境王,不可能一直待在炎京,总是要回封地的。
这个她早就知晓。
只是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和她说实话,还得想法子糊弄她。
那她何必再问?
再说身为臣子,陛下的行踪,她也不好过问啊。
“你不是说了有事要离开炎京?”
颜殊反问了一句道:“至于去哪里,若你方便自会告诉我,若你不说肯定是不方便我知道,我自然不好多问。”
楚怿蹙眉道:“没什么不方便,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颜殊嗯了声,点头应下。
心里想的却是:这话听听就好,不该问的肯定不能问,需知祸从口出。
楚怿不知她所想,又道:“我此次回北境,待办完事就回。”
“之前那几单生意,等结了银子,云昶会给你送过来。”
“云昶随我多年,虽小事上偶尔会犯傻,大事上还算可靠。”
“你若事急,也可在荒院桃树下留信,云昶会替你办妥。”
“他上次随我来吊唁,你见过他,不过他当时也易了容。”
北境。
陛下这是开始跟她漏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