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闻言笑了:“自是因为,他们与我有仇了,槿世子总不会以为,草民整天吃饱饭,闲的没事儿干,查他们好玩儿吧?”
楚槿蹙眉:“你与他们有何仇?”
“他们害死我至亲,我自是要寻他们报仇的,其余的恕我暂时不能说。”
颜殊回了一句道:“草民所知,已如实告知几位,事实真相如何,相信几位大人和槿世子都会自行分辨。”
“而草民的目的只有一个,将幕后之人抓出来。我与诸位目的相同,并无利益冲突,那为何不互换消息、精诚合作呢?”
“草民只是一介布衣白身,没打算也不敢对诸位贵人做什么,诸位贵人也大可不必,对草民抱如此深的敌意。”
“你还没说他们为何要害我女儿?”
李太傅沉声质问:“我女儿深处闺阁,从未与人结过仇怨,到底何处招惹了他们,以至于他们如此费尽心机,害我女儿性命?”
颜殊沉默片刻,摇了摇头:“这个,草民并不知晓。”
“不过能让他们狠下杀手,我想,要么是有仇,要么是李小姐无意中知晓他们什么秘密,要么是李小姐的存在挡了有些人的路。”
“具体是什么,还要等抓到幕后之人,审问以后才能知道。”
为什么?
琳琅郡主、南宫雨、李惜筠……
这三人都曾名动炎京。
南宫雨在四年前的宫宴之上,曾以一支凤凰飞天舞大放光彩,彼时可谓风头无两,深受世家子弟追捧。
李惜筠出身太傅府,从小深受熏陶,自是以才名动天下。
而琳琅郡主……
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自小就玉雪可爱,越长大越倾国倾城,据说有琳琅郡主在的地方,就没人能看到其它姑娘。
她没见过楚琳琅,不知她是否真有传闻中那么美,也无法想象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到底能有多倾国倾城。
但光看眼前楚槿堪称瑰丽的长相,多少也能够想象出几分。
颜殊觉得楚琳琅,肯定比阮溱溱漂亮很多,否则也不会让才八岁的阮溱溱就心生嫉妒,狠下杀手。
南宫雨、李惜筠,和琳琅郡主一样。
她们的存在夺走了阮溱溱的光芒和风头,若不除掉她们,又哪儿来阮溱溱炎京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盛名?
人性至善至美,有人可以为了毫无关系的人,付诸所有乃至生命,诸如奶奶爹爹,和曾经帮过她的所有人……
人性也至暗至恶,或因贪婪钱权,或为嫉妒和虚无盛名,那些人便肆意妄夺他人性命,诸如孙朝祥、阮溱溱……
这个答案既在情理之中,却又那么的荒唐可笑。
于李太傅等人来说也太过残忍。
眼下她不能说,也不知应该如何告诉他们。
诚然,她是想利用他们找出柳碧落,来证实她的猜测。
但他们也有权知道真相。
那三条鲜活的人命,总不能就这样白白被他们害死!
天道有轮回!
国法有审判!
杀人者偿命!
前世因为她的疏忽,没能发现那个人的存在,因而也未继续追查。
青衣揽罪被剐虽算伏了法,阮溱溱却因此逃脱罪名躲过一劫。
今生她不会再让阮溱溱逃掉。
她一定会让阮溱溱,为她犯下的罪行,付出应付的代价。
不会再让她死的那么轻松!
颜殊看了眼旁边案上置的沙漏,道:“这是迷药的解药,一个时辰后京畿府会来此拿人,接下来几位大人可自便。”
“草民清风,诸位贵人若有事相寻,可以去新开的清风阁,以前的四海酒楼寻我。”
取出个瓷瓶放在桌上,颜殊径自起身,离开了厢房。
掩上房门她轻吁口气,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露出一张再普通不过的脸。
刚出酒楼,就看到两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酒楼门口。
颜殊瞥了眼马车上下来的人,转瞬没入人群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她当日随口一说。
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