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用力掐了把大腿，很快愤怒的眼眸里，浮上层晶莹的水雾。
她声音哽咽、满脸委屈：“昨天说了今天说，一天给我凑一对儿，还说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是有意的。”
他是有一丁点儿吃醋，可说到底更多的还是担心她。
可她倒好还和他翻起旧账来了。
白宸的事不都过去了么？
楚怿眼看她泪水挂在眼眶，那话哪里还敢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昨天是我的错，今天也是我的错。”
“是我不会说话，惹你伤心了，只要你不哭，怎么骂我都行，要不就像昨晚你再打怿哥哥一顿出气？”
“等等，你离我远点儿，千万别拉我打你~”
颜殊一听那话，也顾不上装哭了，接连后退好几步。
满脸防备之色：“你可是堂堂的北境王，未来的皇帝陛下，我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我哪里敢打你？”
“尤其你还这么喜怒无常，万一以后想起来，你觉得心里不忿，跟我来个旧账新算，那我不是死定了？”
楚怿脸上担忧之色凝固，一张俊脸阴沉沉的，都能拧出一盆水来。
半字也未再说。
蓦地。
他自袖笼里掏出把匕首，抬手便用力戳进自己胸口。
血……
瞬间自胸口溢出来，浸湿那火红的衣衫！
颜殊连呼吸都已忘记，脑子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彻底傻掉了。
好端端的拔刀自戕？
完了。
完了。
陛下真的疯了！
“既然你不敢打，那怿哥哥自己动手，好不好？”
楚怿仿若未觉得疼一般，握着匕柄走到颜殊面前。
垂头望着她痴怔惊愕的表情，伸手轻抚着她清瘦的脸颊：“小殊儿，怿哥哥的心，你到底明不明白？”
“在这世上，哪怕我会伤害任何人，可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伤你哪怕分毫，就算我死也绝不会。”
“若你还不信，怿哥哥现在就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可好？”
好字才落地，他手上再次用力，那匕首又进了一分。
血飙的更狠了。
颜殊终于从震惊中回神，却是魂都被吓飞了。
她一个激灵伸手，握住楚怿持匕的手：“别别别，别刺了，你赶紧松手别再刺了，再刺下去真会死人的。”
“我错了，怿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发脾气，不该顶撞你，我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你快松手啊……”
颜殊心里慌的不行，声音都有些发颤，用力想要掰开楚怿的手。
楚怿却紧握着不肯松：“小殊儿，我的心意，你现在可明白了？”
什么心意，陛下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真的不明白啊。
“我，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全都明白，你还在流血，先松手坐过去，等我拿药来替你拔刀止血，好不好？”
颜殊一头雾水，满心不解，却根本不敢问，生怕哪个字说的不对，刺激的他疯上加疯，再给自己来一刀。
真个把条龙命给疯没了。
楚怿看着她眉眼间的担忧焦灼，却是又问：“那你可信我了，还会不会再怕我将来和你翻旧账，怕我会伤你？”
“信了，信了，也不怕了，我求你了，你先松手好不好？”看着那龙血刷刷往外流，颜殊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楚怿终于松了手。
颜殊赶紧搀他坐下，帮楚怿拔了刀，将伤口清理止血，再为他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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