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望闻问切完,又要了孙太医开的药方,一张张仔细看过。
放下药方才道:“萧小姐体内余毒未清,内伤未愈,根基亏损太大,还有严重的体寒之症。不止影响生育,长此以往,还有碍寿数。”
“当然,想要调理医治,也并非没有办法,但得等解毒之后,且耗时恐需三五年,甚至是更久。”
“孙太医的方子并无不妥,小姐身体眼下以药膳食补和针灸最佳。”
“切记勿要忧思过重,酒可浅酌但不能暴饮,另外还需忌口,生冷性寒之物尤其碰不得,还有……”
太医令几句话说了病情,又说了一大堆的禁忌。
“多谢魏太医,颜殊都记下了。”
颜殊又俯身行礼道谢,太医令说的和孙太医差不多。她的身体她自己也很清楚,确实就这么个情况。
早有孙太医的方子,太医令也未再开方,诊完脉便走了。
阮溱溱啜泣的声音,紧接着在屋中响起:“是我的错,若非是我,七妹妹的身子怎会这般差,都是我的错……”
“这于你无关,溱儿姐姐,不必如此自责。”
颜殊瞥眼阮溱溱,上前亲昵的拉着她的手道:“太医令也说了,我的身体调养几年就会好的,姐姐哭的这般伤心,不止我会自责,姐夫也该心疼了,说不得还会因此,怪我惹哭了姐姐呢。”
她语气几分娇俏调侃,说着还朝六皇子,眨了眨眼睛。
原本因太医令之言,有些怔愣的楚越,回神赶紧也道:“是啊溱儿,太医令既说颜殊无事,她肯定会无事的,溱儿你别哭了。”
“六殿下说的不错,溱儿小姐,太医令大人说我殊姐姐不能忧思过重,您若再哭,我殊姐姐会更难过的。”木青翻了个白眼,在旁边插了一句。
阮溱溱连忙拿手帕擦了泪,破涕为笑:“木青说的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哭的。妹妹,太医令的话你都听到。”
“以后可要好好将养身子,万不能再像昨日饮那般多的酒,否则不止大哥会担心,我也会担心的。”
“你都不知道,你昨日醉酒的样子,把我和大哥都吓坏了。”
那一脸嗔怪的表情,亲昵却又略带训戒的语气,落在人眼中,当真是关心妹妹的好姐姐作派。
加上紧握在一起的手,不知内情的人,恐怕真会以为,眼前两个女子是彼此关心的亲姐妹。
可压根儿不是。
厅中几个丫鬟,皆静立一旁暗自垂眸,满心诧异。
楚越笑道:“溱儿说的对,你这丫头身体这么差还敢和我拼酒,难怪萧慎昨天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杀了我一样。”
“你既称本王一声姐夫,那就听姐夫的劝,以后万不可再如此,也免得本王和溱儿为你担心。”
颜殊被数落脸上却无歉意,反而不满的撇嘴:“若无我昨日的醉酒,又哪来姐夫你今日的春风得意?”
“放心吧,以后不会再如此,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了。姐夫你赶紧带溱儿姐姐找地方卿卿我我去,别赖在我这儿数落我了。”
她直言不讳的开口撵人,话里是浓烈的不满,却并不让楚越反感。
“好,那本王和溱儿就先走了,小姨子你好生休养。”
楚越笑道:“再过几日除夕守岁,宫中有节宴。你可千万记得,一定要好好顾惜着身子,万不能再贪杯暴饮,免得溱儿又为你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姐夫你赶紧走吧,别像老太婆似的啰嗦了。”
颜殊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像在赶烦人的苍蝇。
待到那两人背影消失,她脸上烦躁表情不再,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殊姐姐,你干嘛突然对那女人这么好?”
木青紧蹙着眉头,明明殊姐姐就很讨厌阮溱溱那女人,她实在想不通,怎地态度突然就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