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漫天,寒风呼啸,让这个夜,更显凄清。
白日喧嚣的大街早无行人,空荡荡的格外幽寂。
群芳阁。
此时却灯火通明,依旧人声鼎沸,热闹无比。
斜挑的飞檐下,数盏别致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摆。
门口停着许多华丽马车,锦衣华袍的宾客络绎不绝的走进去,妖娆妩媚的姑娘们扭着腰,穿行各色男人之间。
空气中到处都透着股淫糜之气。
“公子,咱们,真、真要进去么?”青年声音紧张而忐忑,看着旁边的锦袍少年,脸上满是纠结犹豫。
少年身形极是纤瘦,一身玄青色锦袍,脸上还覆着张面具,大街上随处可买得到的脸谱面具。
少年瞥了眼那小厮装扮的青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爷今儿带你来是长见识的,来福你怕什么,走,跟爷进去。”
颜殊当先进了花楼,易容乔装化名来福的风恒,只得咬牙跟了进去。
两人才刚进门,就被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团团围了起来。
“哎呦,公子,快快快,您快进来啊……”
“呀,公子怎地来咱们这儿,还戴着面具呢……”
“奴家媚娘,看公子年纪应不大,莫非头一次来怕遇上熟人,那今晚就让媚娘侍候公子,好不好啊……”
“公子……”
“放开,你们快放开,快放开啊……”
“阿嚏~阿嚏……”
被几个女人上下齐手,风恒被呛的喷嚏连连,惊惶的找地方躲闪。
那媚娘想揭颜殊的面具,却被颜殊一把捉了手,将人揽进怀中:“既带面具自是不方便,媚娘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我家来福可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美人们最好也收着些,别如狼似的虎的把他吓坏了,那可就遭了。”
说着她掏出几锭银子,朝着几个姑娘扔过去,姑娘们忙着去抢银子,哪里还顾得上风恒。
媚娘像没长骨头,在颜殊怀里来回的蹭,眼眸频眨,秋波频送:“公子出手真大方,媚娘该怎么称呼公子呀?”
“只要美人好生侍候,好处少不了你的。”颜殊拿出几枚金叶子放在媚娘的掌心:“本公子姓花名越,字无镜,家中行三,你可称我一声,三少或三爷。”
“听闻今夜是你们群芳阁,头牌花魁凝香姑娘公开竞卖初夜的大日子,本少爷特意来一亲美人芳泽。”
每次出来办事,都得换个装束,也换个身份,想想她化名已不少。
希望这个能用久一些。
“原来三少也是为了凝香而来?”
媚娘红艳艳的小嘴儿一撅,声音里满是幽怨:“三少,媚娘虽比不上凝香漂亮才艺好,可媚娘比她会侍候男人多了。”
“保管侍候的三少欲仙欲死,三少怎地也和那些个臭男人一样,眼里只看得到凝香,半点儿看不到媚娘。”
那声音嗲的,那娇撒的,颜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呵……”
“虽然今夜本少是为凝香而来,可也很中意媚娘,媚娘不用心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相信我,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殊面具下红唇微张,溢出一串低沉的笑声,言语极尽轻佻,手还在媚娘脸上又捏又摸。
只女子那粉抹的太厚,捏的她几个指腹,也都粘了一层粉。
“三少,您可要说话算话,不然媚娘可是不依的。”
媚娘脸上满是失落,倒也未再说什么,只左手环在颜殊腰上,右手绕前搭在颜殊肩上,就像一条八爪鱼,整个身体都几乎挂在颜殊的身上。
颜殊揽着媚娘,被带进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地方并不大,分了里外两间,中间用屏风隔开,摆设很齐全,只是色泽过于亮眼,因而显得有些艳俗。
松手坐在桌畔,颜殊倒了杯酒,只是今儿的面具,遮了她整张脸。
是以她未喝,只端着酒杯把玩:“看这屋中摆着琴,不知媚娘可愿意让本少爷欣赏一下你的琴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