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拿手帕擦着眼泪:“是,大人尽管问,奴家不敢欺瞒大人。”
“据本官所查,昨夜花越入群芳阁,进了你房里。”
楚槿问道:“你二人曾在房中单独待了半个多时辰,他和你说过什么,又做了些什么,你可发现他,有何异常举止?”
“还有,昨夜有人看到你和花越身边的小厮,进了凝香的房里,你们在凝香房中说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本官的人还发现,凝香的房中,有打斗过的痕迹。告诉本官,与他打斗的是谁,他们之间又起了什么争执?”
“大人,您是说,三少他就是朝廷钦犯,那个刺杀九皇子的刺客?”媚娘浑身一震,敢行刺皇子的刺客,当然不会怕皇子了。
莫非她又猜错了,三少他不是皇子,而是……刺客?
楚槿眸光一沉,戾声道:“你只需回答本官的问题,将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仔仔细细,无一错漏,告诉本官。”
“回大人,也没做什么,三,花越和我回房后,便让我弹琴给他听,我弹了半个多时辰,他听了半个多时辰……”
媚娘绞着手里帕子,蹙眉思索着道:“后来花魁比试,他就离开了,台上发生的事,大人您都亲眼看到。”
“奴家之所以去凝香的房里,是因为花越的贴身小厮来福来找奴家,道花越做那事时有些生猛……”
“他怕会出什么事,可又怕他自己冒然进去,花越会责罚她,所以给了我锭银子,让我陪他进去看看……”
“我们是偷偷进去的,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到什么打斗,我们一直躲在桌子底下……”
“直到花越和凝香完事,凝香被他折磨的晕过去,跟来福离开以后,我才偷偷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大人,奴家知道的全都说了,奴家句句实言,求大人明查。”媚娘抹着眼泪指天日誓的哭喊着。
不管花越是不是钦犯,那些事她都一个字不能说。
她受花越指使,给凝香喂了药,说出来只会被当成钦犯同党。
更何况她还被黑衣人下了毒,说了她也是个死。
至于凝香。
那女人其实并不笨,只是喜欢夜笙喜欢到疯魔了,有离开青楼的机会,她肯定会紧紧抓住。
她相信哪怕是为了夜笙,凝香不会出卖花越,也不会出卖她。
楚槿垂头看着媚娘:“本官既带你来,便有确实的证据,你确定你真的躲在桌下,却没看到打斗?”
媚娘被看得头皮发麻:“大,大人,奴家进屋后一直躲在桌下,可奴家真没看到,有什么人在房中打斗……”
“就算有也可能是在奴家进去前,花越太生猛,屋中到处都是碎衣帛,那动静又,又太大,奴家心慌慌的,也没看太清……”
“大人,奴家知道的,已经全都如实说了,大人若不信可去查证,奴家绝不敢欺瞒大人……”
太生猛?听的心慌慌?
接连听到这个形容,楚槿眸光骤冷,本能想起自己听到的。
那动静的确很生猛。
可虽未在屋中发现打斗痕迹,房中除了满地撕烂的纱帐衣物,也只有两个喝过的酒杯,和一个用过的茶杯。
西风却还在房梁上,找到两枚脚印,证明曾有人潜藏在屋中。
房梁之上太高,仆婢清扫不易,也常被人忽略,往往积灰厚重。
因此那脚印格外明显。
拓下的脚印虽不完整,可也能窥其长度,比他的脚印还要长。
花越个子小,他仔细的看过,那鞋脚也比他的短小很多。
所以,那绝不是花越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