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枣树就能翻墙过去,再从那里直接离开,不易被人发现。
颜殊拿出斩渊,却并未将其拔出,而是把麻绳分股,圈圈缠绕其上,而后打了个结,再用力往对面一甩。
哧的一声轻响。
斩渊精准飞到对面,枣树的枝杈间,被枝杈牢牢卡住。
颜殊拽着麻绳借力荡了过去,爬上枣树把斩渊收起来,而后从那墙头纵身往下一跃,消失在东院。
至始至终那些守卫都未查觉。
只是因着这翻动作实在太大,经过三天休养才压下的血气,再次上窜。
为了不留下痕迹,颜殊及时捂嘴,全部强吞了回去。
怕被人发现,她也不敢咳出来,从地上狼狈站起,顺着原路返回。
桃院。
院中并无异常,房门依旧紧闭,她夹在门闩上的发丝也还在。
屋中的油灯也还亮着。
小六依旧还趴在床边睡的很熟。
颜殊把临时借来的火折子和麻绳,全都物归原位,整理好衣裙,把裹鞋的布取下来。
鞋底也依然干净如初。
正盘算着,该把找到的账册和信,藏在什么地方最安全。
身后隐有冷风吹来。
她蓦地转头。
房门依然闭合,屋中却是多出来一道轩郎高挺的身影。
看清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庞,颜殊眼中的戒备瞬间退去。
只是眼中难掩诧异:“白副将,你不会,一直都跟着我吧?”
“……”
白宸定定凝视她许久,眸光复杂难言:“颜殊,你到底是谁?”
颜殊闻言笑了:“我是谁,白副将调查的难道还不够清楚?”
白宸不语。
他的确调查过她,而他查到关于她的事,没有任何可疑。
然则……
原本重伤昏迷的人,竟在深夜忽然醒来,还溜进将军府书房盗窃。
盗的还是账册和书信,有可能是他此行,来鬼域要找的东西。
沉默许久。
白宸才再次掀唇开口:“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城门口杀人是故意的,入鹿园擂比也是故意的……”
“受伤是故意的,你的面具也是你故意让阮家父子揭开,甚至我们初见时你说那些话,也是故意想引起我的注意……”
“为的就是能成功混入将军府,是不是?”白宸气息有些不稳,心中更有种,被欺骗利用的愤怒。
这几日他天天都在想,哪怕真的和齐通杠上结仇,他也该果断的杀了阮世成父子,绝了这两个祸患。
若非实在担心,忍不住今晚夜探将军府,他也不会知道她竟然……
颜殊却是面色未变,直接开口承认所有:“不错,我所做,的确是为入将军府,拿到这些东西。”
白宸听她承认,呼吸微滞:“你为何这么做,你又是谁的人,奉了谁的令?”
颜殊笑笑回道:“白副将误会了,我不是谁的人,也没奉谁的令。不过是想这么做,就做了而已。”
“你想这么做?可是为何?”白宸彻底怔住。
他以为她是别人在鬼域收买的暗桩。
此举是奉命而为。
却不想她竟如此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