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这样说过。”
钟玲珑拭了拭泪,却又接道:“只是将军,贱妾听侍卫说,殊儿所中之毒极其厉害歹毒,出自深宫禁苑。”
“可贱妾一介深闺妇人,半点不懂医毒,也从未踏出过鬼域半步。”
“就连贱妾身边的丫鬟,也都是您亲自掌眼挑选。贱妾,又怎能弄到如此厉害的毒药?”
先不说当娘的会不会害女儿。
若说钟玲珑拿刀划花人脸,他半点儿都不会觉得奇怪。
可这种毒药……
钟玲珑的确是接触不到的。
孙朝祥闻言侧头看向刘放。
“钟夫人这是暗指,老夫下毒?”刘放沉脸怒问。
钟玲珑拭泪摇头:“刘军医,贱妾只是自辩,在将军面前实话实说。”
“就如小六所说,殊儿中毒,我有嫌疑。可当时在这院中的却不止我,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
“将军英明,贱妾相信将军定会查出下毒之人,救回我女儿。”
说的好听是自辩。
可她字字句句都在影射他,是个人都能听出来。
刘放拿着针囊拱手道:“将军,我与颜殊本就无怨无仇,且将军命我负责医治她,她若出事我也难辞其咎,我没有理由害她。”
“将军……”
钟玲珑唤了声,犹豫片刻道:“事关殊儿安危,有些事贱妾原本不想说,可到了此时,却不得不说。”
“刘军医的确与殊儿无怨无仇,可军医与贱妾,却素有嫌隙。”
“你与他,有何嫌隙?”孙朝祥问道。
钟玲珑看了眼刘放道:“三年前,茹夫人妄图给将军下药毒害将军,被我发现如实禀报将军,将军命人将茹夫人乱棍打死。”
“后来我听人说起,刘军医每年都会出城祭拜茹夫人,且在茹夫人生前他二人暗中也有来往,茹夫人原是刘军医收的义女……”
颜殊听得心中冷笑。
什么义女?
钟玲珑说那么多,摆明是说,刘放给孙朝祥戴绿帽子,还和姘头那位茹夫人下毒谋害孙朝祥。
就算别人不这么想。
可孙朝祥一定会这样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这刘放也是真惨,先是因为救她,在鹿园被木青骂,后来又被小六防,现在还因为她,被钟玲珑陷害,算计成了替罪羊。
就在此时钟玲珑的声音再次传来:“将军,殊儿身体不能耽误,今日桃院出入者皆在此处,玲珑请求将军派人搜查。”
“玲珑相信,只要仔细搜查,一定能找到下毒的凶手,找到他就能逼他拿出解药,救回我的殊儿。”
刘放气得捏紧了拳头。
孙朝祥只瞟了他一眼,下了令:“你们几个给本将搜。”
侍卫得令立马把刘放押了,有人负责搜身,还有人负责搜查药箱。
药箱里的瓶瓶罐罐全都被拿出来,每一层的边边角角都没放过。
最后那侍卫在最底下找到一个夹层,夹层里放着个黄色纸包。
侍卫拿起纸包上前回禀:“将军,这是在药箱夹层里找到的……”
孙朝祥接过纸包打开,看着里面包着的白色药粉,忽地出声:“给她喂下去,看看是否是那毒药。”
“不要,将军饶命,求将军开恩饶命啊……”玉儿吓的脸色惨白,扑通一声,泪眼迷蒙的磕头求饶。
孙朝祥却没说话,仿佛也没听到那求饶声。
两名侍卫也未犹豫,直接上前将玉儿架住,不顾玉儿的挣扎,掐开她的嘴巴就要将那药给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