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槿眸光微转:“那魏太医可能诊出,我中毒多长时间了?”
“具体无法推断,从脉相来看,一到两个月。”魏太医沉思许久,给了个大概的时间范围。
“两个月?”
晋王妃身子一个踉跄,差点儿软倒在地,幸好被卫嬷嬷搀住:“王妃您且放宽心,魏太医不是说了,世子的毒能解的。”
“能解就好,能解就好……”
晋王妃脸色煞白如纸,满心后怕的看向太医令:“魏太医,槿儿的毒,就仰仗您了。”
“王妃放心,下官这就回太医署,配制解药。”魏太医正要离开。
楚槿却是突地出声叫住了他:“魏太医,我中毒之事,还要劳烦太医大人替我保密,暂时不要告诉任何人。”
“世子,若是皇上问起,下官……”
“陛下日理万机,槿只偶感风寒,这等小事无需惊动陛下。”
“这,好吧。”
太医令犹豫半晌,最终点头应下,背着药箱匆匆离开。
楚槿扶着晋王妃坐下,又让卫嬷嬷给晋王妃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声音微软的安慰:“儿子不会有事,母妃先喝杯茶缓缓。”
“什么叫不会有事,是不是非等毒发无解,丧了命才叫有事?”
晋王妃嘶声怒吼,脸色阴沉的可怕:“若非今日殊儿提醒,让我进宫请太医令给你把脉,你就真的没命了你知不知道?”
“你成日忙忙忙,什么都不跟母妃说,连身子不适也瞒着母妃,你是不是想等你死了,让母妃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未吼完,晋王妃眼泪,已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娘息怒,儿子知错,以后会好好顾惜身体,也定不敢再瞒娘亲。”
楚槿曲膝跪在晋王妃面前,称呼也从母妃换成了娘亲。
“……”
晋王妃心中悲伤难抑:“槿儿,琳琅已经没了,娘只有你了,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
柳碧落被人半道劫走,琳琅之死还未查清,当日之事知晓的,就那几府的当家人,都是久在朝堂为官的人精,自然不可能外传。
而京畿府那边,虽然贴出通缉令,可相关案情却未公开。
是以,此事他只告诉了晋王,并未告诉晋王妃。
若母妃再知晓……
楚槿眸光暗沉幽冷,声音低沉至极:“儿子答应娘,定会亲手把下毒之人抓出来,只是此事还需要娘和卫嬷嬷配合……”
晋王妃擦了眼泪道:“来时我已替你告了假,先随我回去把毒解了,娘会照你说的做,只是我们还得想个好的说辞。”
敢将手伸到她儿子身上,害她儿子的性命?
哼!
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
叩叩叩……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叩门声,和拔高的通禀声:“大人,花将军和将军夫人柳氏,求见大人。”
晋王妃怔了下看向楚槿。
花家人为何来,就算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为花意求情。
楚槿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波澜,上前打开房门道:“告诉他们,花意仗势欺压百姓,朗朗乾坤当众杀人,罪犯刑律,铁证如山。”
“本官依律,判其刺字流放江北十年,此案已定,无可转圜。依律他们可前往刑狱探监,见本官就不必了。”
打着他的旗号,在他面前肆意杀人,他第一次见如此胆大包天之人。
花家花意,当真让他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