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逆不道的事他哪敢做,那滔天大罪他又哪担得起?
刺死郑礼他最多是死,一刀断头痛也就痛那么一下。
可若真背上行刺皇上的大罪,定会被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周尚书怔了下。
这位萧家小少爷,一看就是个心性不稳的,原本他打算用刑吓吓他,可没想到楚槿才说了两句,他就自个儿招认了?
楚槿却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波澜不惊:“本官知你并非主谋,行刺一案也与你无关,你不过被人利用而已。”
“本官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如实告诉本官,指使你的人是谁,若你说的有用,本官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
“我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没看清他长相,只记得那人好像,穿着蓝色的衣衫,其它的我真记不清了……”
萧旭喘息如牛,脑子一片混乱,话也说得语无伦次。
楚槿声音清冷,几分提醒:“你既喝醉,又是如何与其密谋的?萧旭,你若不说实情,本官也帮不了你。”
“我没说谎,那天我喝了很多酒真的喝醉了,迷迷糊糊中,我隐约听到有人跟我说可以帮我报仇。”
萧旭急得额头豆大汗珠直落:“原本我以为只是我喝醉后的臆想,可酒醒后我却发现,我身上多了个瓷瓶。”
“瓷瓶里除了药,还有一张纸条,那人让我在节宴时,想办法将郑礼引去盈春殿,再将媚药给郑礼吃下去。”
“而他会负责将七姐姐也引过去,我只是想报复七姐姐给她个教训,所以才听了那人的话。”
“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竟会如此胆大包天的刺杀皇上。楚大人,我知道的全都说了,真的全都说了。”
周尚书蹙眉道:“只一张纸条一个药瓶,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难道没有怀疑过,也没想过后果?”
“我……”
萧旭嗫嗫的道:“我怀疑过,可自从七姐姐回萧家,不止大哥就连父亲母亲和二哥,也都偏向他。”
“她嚣张跋扈还心狠手辣,稍有不顺就对我非打即骂。不止对我动刀 还害大哥打了我三十板子。”
“我想报仇,却斗不过她,也没人肯帮我,我心里憋屈,又没办法,正巧有机会,我,我就想着试试……”
萧国公若知晓实情,只怕会被生生气晕,有这种愚蠢透顶的子孙,萧家也真是家门不幸。
周尚书在心中摇头叹息,“那纸条和瓷瓶现在何处,你该不会毁了吧?若无物证,我与楚大人也无法确定,你说的就是事实。”
萧旭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东西就在我家,我收了起来……”
他还真有些怕,这蠢货把东西毁了,周尚书听完终于松了口气,让人将萧旭解开带下去。
正巧有狱卒进来禀:“大人,镇国公在外求见,道是想请大人通融,给犯人送些衣食。”
“知道了。”
周尚书点了点头,朝楚槿道:“本官立刻带人去萧家将物证取回,楚大人可要与本官同行?”
楚槿沉声道:“那名凶徒自尽而死,这两件东西是线索之一。西风,你随周尚书走一趟,此事便劳烦周尚书了。”
西风虽然追到了人,可那人自知逃不掉,咬毒自尽而亡。
方才那名受刑的囚犯,不过是他请周尚书从天牢里面调来的一名凶残的悍匪死囚徒,对其用刑只是作戏给萧旭看。
建安帝得知宫中还有一条四通八达的秘道后雷霆震怒,已经命羽林卫督统严良率人查察封锁秘道,还下旨封了禁宫严密盘查。
而他奉命主查皇帝遇刺案,如今想确定的已经确定,不能再在此耽搁,必须尽快赶回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