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楚棣回了两个字。
商俎收回视线道:“端看背影,也知是个美人胚子,倒难怪王爷,竟会怜香惜玉、心有不忍了。”
小德子微微蹙眉,商先生这话,有些僭越了。
许讫接口道:“宫中发生的事,卑职与师父已听德公公说了,阮小姐来意不问自明,可是萧家提出条件,交换王爷救萧旭?”
帮?
他又非傻子,怎么可能会帮,若她真的帮了,母妃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楚棣只道:“她虽道是奉命前来,却又说是自己的主意。”
“不管是她自己前来,又或萧国公真有此意,派她来探本王口风,本王都不可能轻易出手,先看看再说吧。”
“本王着人请你二人前来,是想听听昨夜之事,你二人有何高见?”
说到昨夜之事,楚棣脸色颇有些阴沉。
许讫正色问道:“莫非昨夜之事,真是王爷做的?”
“自然不是。”
楚棣道:“刺客并非本王的人,本王不会那么蠢在节宴公然行刺。若真查出与本王有关,父皇绝不会饶了本王。”
许讫又问:“那郑二公子之事,可与王爷有关?”
“是与本王有关,可下药掳人的却并非本王,而是另有其人。只是郑礼会去盈春殿,确是本王授意。”
“那下药掳人的,究竟是何人?”
“数日前有人夜入王府,向本王求取紫玉人参,他自称月玄隐。”楚棣脑中本能的浮上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年约二十左右,穿一袭竹青色锦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朗目,长相俊雅,比之楚槿,楚怿来,也不差多少。
尤其谈吐不凡。
只此刻再想起,彼时让他欣赏的人,却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楚棣沉声道:“紫玉人参乃极品圣药、举世难寻。三年前被盗贼千手观音盗出禁宫,流入黑市后又几经辗转,才落到本王手中。”
“本王原想以备不时之需,可月玄隐见解不俗,本王与他相谈甚欢,便答应事成后,将紫玉人参交给他。”
“几日前他再入王府,告诉本王他的计划,还道他已安排了人手,在节宴上掳走白玥和萧颜殊。”
“月玄隐还让本王说服郑礼,在节宴时随萧旭前往盈春殿,待萧颜殊失身郑礼后,再引宫侍前去捉奸,萧颜殊就只能嫁给郑礼。”
“等人进郑家想如何折磨她都行,白宸痛失至爱也必会心神大乱,再以白玥为饵,便能诱而杀之。”
说到底白宸才是他心头那根刺,让他恨不能除之后快。
月玄隐提议时,无疑他是极为心动的,可到底也没被冲昏头脑。
楚棣接着道:“白宸死了父皇必会疑心本王,所以本王否决了他的提议。”
“不过白宸最疼的就是白玥,白玥也是白宸唯一至亲。自白宸回京和萧颜殊来往密切,谁都能看出两人关系非凡。”
“白宸现在不能死,但毁了白玥和萧颜殊,也足以让他痛不欲生。”
反正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只是让郑礼出个面,他自是无比乐意的,也再无其它顾忌。郑礼虽然有些不太乐意,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
许讫眉头蹙得极深:“可死的人是郑二公子,月玄隐知晓宫中秘道,却未以此来换取紫玉人参,怕也是别有居心。还请王爷仔细想清楚,郑二公子之事可还有其它人知晓?”
楚棣脸色也因而更加阴沉了几分:“本王虽有叮嘱他谁都不能说,可他是否私下告诉过别人,本王却是不知。”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若郑礼真跟人说过,楚槿查到后定会咬住他不放,他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肯定是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