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心中冷笑,面上却是蹙眉,不满的道:“二十多年,爹但凡上心点儿哪怕查一次账都好,也不至于被算计这么惨。”
“以后爹可别再这么蠢了,给自己挑个蛇蝎心肠的媳妇儿,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疼不认,反而把个野种当成宝。”
“林氏不止贪婪还居心叵测,我前脚命人押解阮家人回京,她后脚就派人狠下杀手,五路人马无一幸免全都遭到劫杀。”
“不止如此,连我们派去城外接应的人,也遭到杀手的伏击。”
“杀手一路追杀,不止杀了钟玲珑,还杀了我侍卫二百二十七人。”
“其中一路六十人,死了五十八个,只回来两个,还有一个重伤,就在府中客院,昏迷两天两夜都还未醒。”
“五路人马总共三百护卫,五路杀手两百之数,全是以一敌十的好手,再加城外伏击的杀手,也有足三百之数。”
早料到林氏不会罢休,她和白宸自然也早就防着的。
白宸特意点的三百护卫,军中好手两百五十之数,白宸还派出了五十暗卫。
可没想到他们仍是小瞧了林氏。
那三百人竟折损大半。
仅余八十不到。
阮世成、阮玉嘉、钟玲珑,全都死了,阮玉坤趁乱逃了。
暂时还未搜捕到其下落。
颜殊声音陡地冷硬,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我命人押阮家人回来,是想审问调查阮溱溱背后之人的线索,可人却被林初雪杀了。”
“爹难道就不奇怪,林氏为何要杀阮家人,还不惜下此血本?”
“她又为何如此厌恶我这个亲生女儿,反而一心维护阮溱溱那个害死祖父的真凶,流民罪奴所出的贱种?”
“林氏又为何如此惧怕阮家四人被押解回京,她到底在隐瞒些什么,又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林氏费尽心机接近爹,嫁给爹,又真是喜欢爹?真是只想当国公夫人攀上萧家的富贵荣华么?”
萧震霆眸色深沉,面上难掩震惊疑惑,睨着颜殊斥问:“殊儿,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颜殊自袖拢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萧震霆:“爹还是自个儿看吧。”
萧震霆接过信纸打开,看清上面的内容,越看面色越是阴沉。
嘭!
萧震霆五指一捏,用力砸在桌面上。
“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我一直当她是个好的,可没想到她竟敢如此算计我,还算计我整整二十多年。”
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
萧震霆双眼血红,似浑身都着了一把火,脑袋上都徐徐冒着青烟。
颜殊凝了眼盛怒之中的萧震霆,面色依旧没什么变化:“既然当年父亲醉酒无礼是林氏的算计,那她当初遇险被父亲凑巧遇到英雄救美,极有可能也是早有预谋,请人安排出来的一出好戏。”
“但这只是我的猜测,已经过了二十几年,当年的事实真相如何,还得爹自己去查证清楚。”
好半晌。
萧震霆强压怒火,将被捏皱的纸,抚平折好收了起来,问:“殊儿,三皇子见你,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父亲难道,会猜不到么?”颜殊未答,反问了一句。
萧震霆沉声道:“他对为父说,想娶你为棣王妃,但为父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