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后的阴影里，凌宸攥着匕首的手微微发紧。守道人佝偻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断断续续，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而 “源” 的警告还在脑海里回荡 —— 那缕陌生的淡紫色源力，确实和灵根神殿祭司的气息一模一样。
“再等等，我再感知一下。”“源” 的声音压得极低，“他身上的源力很散，像是打斗时蹭到的，不是被强行植入的控魂印记。而且…… 我能感觉到老凌留下的源力印记还在，只是被淡紫色源力盖了层薄纱。”
凌宸松了口气，刚想从石碑后走出来，就看到守道人脚下一滑，重重摔在苔藓上。他连忙跑过去，扶住守道人的胳膊：“老伯！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守道人摆了摆手，机械眼里的绿光闪了闪，“刚才引开黑袍人时，遇到了神殿的巡逻祭司，打了一架，不小心蹭到了他们的源力。还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抓住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递给凌宸，“这里面有五颗源力晶核，还有老凌当年用的‘源力引导符’，能帮你更快进入觉醒境。”
凌宸接过布包，指尖触到晶核的冰凉和符纸的粗糙，心里一阵温暖。他扶着守道人坐在石碑旁，又从怀里掏出之前剩下的灵麦饼：“老伯，你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去给你打点水。”
“不用不用，” 守道人笑着摆手，“我带了水囊。倒是你，刚才修炼得怎么样了？万象灵根的属性模拟练熟了吗？”
凌宸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会模拟木、水、土三系了，就是切换速度还不够快，有时候会残留源力。”
“不错了不错了，” 守道人欣慰地说，“老凌当年第一次模拟属性，练了三天才掌握两系。你才练了几个时辰，就已经能切换三系，比老凌当年还厉害。”
“切，那是我指导得好！”“源” 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带着得意，“要是没有我提醒他清空残留源力，他现在还在跟属性冲突较劲呢！老凌当年要是有我这么靠谱的向导，进步还能更快！”
凌宸没理会 “源” 的自夸，掏出父亲的 “源力池笔记”，翻到 “觉醒境入门” 那一页：“老伯，笔记里写着‘觉醒境的关键是建立稳定的源力循环，让源力在经脉里自主流动，无需刻意引导’，我现在能让源力在手臂里循环，但是到胸口就会断，这是怎么回事？”
守道人凑过来看了看笔记，指着其中一段说：“你看这里，老凌标了红色的星号 ——‘胸口是万象灵根种子的位置，源力循环到这里时，要放慢速度，让源力顺着螺旋纹流动，不能硬冲。’你是不是太急了，想强行让源力穿过胸口？”
凌宸恍然大悟：“对！我刚才就是想让源力快点循环，结果到胸口就被弹回来了，还差点岔气。”
“傻孩子，” 守道人笑着摇摇头，“万象灵根的修炼最忌讳急功近利。你爹当年就是因为太急着突破，才伤了经脉。你要记住，源力循环就像水流绕着石头转，得顺着它的性子来，不能硬来。”
“听到没？跟我之前说的一样！”“源” 的声音带着不满，“我早就告诉你别硬冲，你偏不听，现在被老伯点醒了，知道错了吧？”
凌宸没回怼，只是认真地把守道人的话记在心里。他掏出一颗源力晶核和一张源力引导符，按照笔记里的方法，将符纸贴在胸口的铁皮盒子上，再把晶核握在手里：“老伯，我现在再试试，你帮我看看哪里错了。”
守道人点点头：“你放心练，我帮你盯着。”
凌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次他没有急着调动源力，而是先按照 “源” 的指导，在脑海里模拟源力循环的路线 —— 从掌心的晶核开始，顺着手臂经脉往上，经过肩膀，绕到后背，再往下到腰部，最后回到胸口的铁皮盒子，形成一个完整的圆。
他缓缓将晶核里的源力引出来，淡蓝色的源力顺着掌心流入经脉，像一条温顺的小溪，慢慢往上流动。到肩膀时，他刻意放慢速度，避免之前的卡顿；绕到后背时，源力遇到一点阻碍，他想起守道人的话，没有硬推，而是让源力顺着经脉的弧度慢慢绕过去；终于到了胸口，他屏住呼吸，让源力轻轻贴着铁皮盒子的螺旋纹流动，没有强行穿过。
奇迹发生了 —— 源力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弹回，反而顺着螺旋纹缓缓流入铁皮盒子，再从盒子的另一侧流出，顺着经脉回到掌心的晶核，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
“成了！” 凌宸兴奋地睁开眼，能清晰地感觉到源力在体内自主流动，像一条永不停歇的小溪，之前的滞涩感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手腕上的虚空印记都黯淡了些。
“不错不错，总算开窍了！” 守道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是觉醒境的入门标志 —— 建立稳定的源力循环。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循环越来越快，越来越稳定，直到不需要晶核也能自主运转。”
“切，也就一般般。”“源” 的声音带着不屑，却藏不住得意，“当年老凌建立第一个源力循环，用了整整一天，你才用了半个时辰，勉强算及格。不过别得意，这只是觉醒境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源力外放、属性融合、本源感知，每一步都比这难十倍。”
凌宸没理会 “源” 的吐槽，只是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源力比之前更活跃了，模拟属性时的反应速度也快了些 —— 刚才需要三息才能完成的木、水、土三系切换，现在两息就能完成，而且没有任何源力残留。
“对了，凌宸，” 守道人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这是青风镇的张爷爷托人带给你的消息，说镇上最近不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