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求，可谓极尽克制与诚意。只要数据，而且是处理过的、匿名的、非核心的数据；用途仅限于非盈利的文明研究；愿意接受最严苛的保密约束。姿态放得不能再低。
侯小天在一旁听得咋舌，小声对旁边的苏晚嘀咕：“好家伙，这条件……简直像是来给老大白打工的啊？就要点边角料数据？” 苏晚微微点头，眼神中也带着一丝诧异，星耀科技的这份“务实”与“克制”，确实出乎她的预料。
沈清言静静听完，手指无意识地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允许对方采集数据，哪怕是非核心的，也意味着将自己力量体系的部分“外在表现”暴露给对方。这存在一定的风险。
但另一方面，星耀科技展现出的技术潜力，尤其是那份对文明传承的执着与相对纯粹的科研态度，又让他觉得值得一试。而且，对方要求的只是宏观的、匿名的波动数据，并不涉及他意识海的核心秘密与太初的存在。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看看，顶尖的科技手段，能否从另一个角度，为他解读信力的奥秘，甚至带来新的启发。
“可。”
良久，沈清言吐出了一个字。
他看向林知夏，目光深邃：“数据可予你。然，协议需由nsid周明远所长亲自见证并备份。所有数据流向，需对苏晚专员开放监督权限。若有丝毫逾越……”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无形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林知夏和她身后的技术助理都瞬间感到呼吸一窒。
“先生放心！”林知夏立刻起身，肃然保证，“星耀若有违此约，甘受任何制裁，天地共鉴！”
条件就此谈妥。
一份基于相互需求、有限度信任与严格约束的深度技术合作，在这清雅的书院后院，初步达成。
星耀科技将投入资源，为沈清言量身打造更精准的“信力监测与引导技术”；作为回报，沈清言允许其在严密监督下，采集非核心的匿名信力波动数据，用于其“文明灯塔”计划。
这不再是简单的赠予与接受，而是各取所需的战略协作。
送走心潮澎湃、急于回去部署工作的林知夏一行人后，侯小天忍不住问道：“老大，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万一他们拿着数据搞出什么名堂……”
沈清言望着院墙上方的天空，目光悠远：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况且，与虎谋皮，亦需有缚虎之能。”
他轻轻摩挲着那台“河图”原型机。
“文明之路，绝非独行。有官方为盾，有武者归心，如今再添科技为翼……这条路上，或许能走得更稳，也更远一些。”
“至于风险……”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何尝不是一种历练与……乐趣？”
深度的合作已然开启，未来的画卷，必将因此增添更多科技的色彩与未知的变数。而沈清言手中的工具与视野，也即将迎来一次全新的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