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奴才只是一时糊涂,听命行事啊!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啊!”
小禄子这番为了活命而发出的、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一记最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惠嫔的脸上,也扇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反转!
惊天的大反转!
刚刚还楚楚可怜、哭诉着自己被“搞错了”的受害者惠嫔娘娘,转眼之间,竟然就成了这桩恶毒阴谋的……幕后主使?!
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脑子一时之间,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而当事人惠嫔,在听到小禄子这番毫不留情的反咬一口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彻底地瘫软在了地上。
她那张清秀的脸上,血色尽失,只剩下一片死灰。
完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一颗最不起眼的、最容易控制的棋子,竟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刻,反过来,将自己咬得遍体鳞伤!
然而,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在极致的绝望中,爆发出了一丝最后的、疯狂的力量。
“不!不是我!”
她猛地抬起头,指着小禄子,用一种近乎疯癫的、歇斯底里的声音,尖叫起来。
“陛下!您不要信他的鬼话!是他!是他被皇后收买了!是他们串通好了,要来陷害臣妾!是皇后!这一切都是皇后设的局啊!”
她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试图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将所有的毒液,都喷向那个将她逼入绝境的女人。
她哭得撕心裂肺,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也真有几分以假乱真的味道。
在场的一些诰命夫人们,看着眼前这扑朔迷离的一幕,也不由得开始窃窃私语,不知道究竟该相信谁。
毕竟,一边是人赃并获、当场中毒的妃子。
另一边,却是一个为了活命,什么都可能攀咬的奴才。
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实在是让人难以分辨。
然而,林晚晚,又怎么会给她任何翻盘的机会?
面对惠嫔这最后的、垂死挣扎般的污蔑,林晚晚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着最后一场拙劣的戏码。
她甚至,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
因为她知道,最好的辩解,从来都不是言语。
而是……无可辩驳的证据!
就在惠嫔还在声嘶力竭地哭诉着自己被“冤枉”的时候,一直安静地侍立在林晚-晚身后的若兰,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发出一声恰到好处的低呼。
“咦?娘娘,您看,那是什么?”
她指着之前因为“走水”而陷入混乱的、祭台下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脸上带着几分困惑。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与惠嫔面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系着明黄色丝带的“御用桑筐”,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还覆盖着几块被烧焦的丝绸碎片,显然是在刚才的混乱中,被人遗忘在了那里。
“这……”
所有人都愣住了。
怎么……怎么会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桑筐?
而惠嫔,在看到那个桑筐的瞬间,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知道,那个桑筐里,装的才是……
林晚晚看着她那瞬间变得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对着若兰,淡淡地吩-咐道:“去,将那个桑筐,也一并呈上来。让太医,好生查验查验。”
“是,娘娘。”
若兰立刻领命,快步走上前,将那个被“遗忘”的桑筐,也端了上来,与惠嫔面前那个,并排放在了一起。
两个一模一样的“御用桑筐”。
一筐,放在惠嫔面前,里面只剩下几片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