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需要看一眼萧澈的反应。
他，不再仅仅是她的丈夫，她的爱人。
他更是她在这场高段位宫斗中，最精准、最可靠、绝对不会出bug的——人形雷达！
有了这个雷达，苏锦绣所有的伪装，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她眼中，将不再是一个可怕的对手，而是一个随时会被拆穿的小丑。
想通了这一点，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她决定，再深入地“测试”一下。
她看着萧澈那张依旧冷峻的脸，故作不解地，继续追问道：“可是……臣妾瞧着，陛下似乎并不十分喜爱贤妃妹妹？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好，惹陛下不快了吗？”
她将问题直接抛给了他，想看看他会如何用言语，来掩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一次，萧澈停下了脚步。
他转过身，在清冷的月光下，静静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要将她看穿。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她很好。”
他先是给予了肯定的评价，随即，话锋一转。
“后宫有她这样的妃子，是太后的意思，也是朝堂的平衡。”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帝王独有的、洞察一切的平静，“她做得很好，好到……没有任何错处。”
他说她“好”，却好得像是一件需要被摆在正确位置上的“工具”。
最后，他看着她的眼睛，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极为认真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朕只是觉得，皇后一人，便已足够。”
这一句话，比任何缠绵的情话，都更让林晚晚心动。
它像一道暖流，瞬间淌过她的四肢百骸。
他不是在说情话，他是在表明他的立场。
他告诉她，后宫再进多少人，对他而言，都不过是基于政治考量的摆设。
他的世界里，有她一个皇后，便足够了。
她心中激荡，面上却依旧维持着平静。
她看着他，却发现，他头顶上的表情包，又换了。
这一次，是一个像素小人，正疯狂地、用力地，点头，那点头的速度快到几乎出现了残影。小人的脸上，还带着一种“你终于说出了我的心声”的激动表情。
旁边配着一行大字——【你说得都对.jpg】。
原来，她方才那句“陛下似乎不喜贤妃”，在他听来，竟是如此地“正确”和“深得朕心”。
林晚晚彻底明白了。
她与他之间，针对苏锦绣，已经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的、绝无仅有的“无声默契”。
她看着他那张依旧一本正经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的笑声，在寂静的宫道上，显得格外清脆。
萧澈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疑惑：“你笑什么？”
林晚晚笑着摇了摇头，上前一步，主动挽住了他的手臂，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没什么，”她仰起头，看着他，眼眸在月光下亮晶晶的，“臣妾只是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美。”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任由她挽着他，沉默地，继续往坤宁宫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从今晚开始，这场宫斗，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她一个人的战斗。
现在，是“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