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澈的震撼久久未能平息。
他看着林晚晚，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刚刚从天外降临的神秘生物，充满了探究、惊奇，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
“kpi考核法……功过格……”他喃喃自语，反复咀嚼着这几个新奇的词汇，只觉得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智慧，为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
林晚晚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谦虚地摆了摆手：“陛下谬赞了，臣妾也只是纸上谈兵，胡乱说说罢了，当不得真。”
“不，当得！怎么当不得！”萧澈猛地一拍御案，激动地站起身，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法若能推行，何愁吏治不清，国事不兴！晚晚，你……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朕的瑰宝！”
他一时情动，竟直接喊出了她的闺名。
林晚晚的心猛地一跳，脸颊微热。
萧澈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轻咳一声，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重新坐回龙椅上。但他看向林晚晚的目光，却再也无法恢复之前的平静，里面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欣赏与……依赖。
“只是……”短暂的兴奋过后，萧澈的眉头又紧紧地锁了起来，仿佛一个刚刚得到绝世神兵，却又发现自己内力不足的武者，“此法虽好，但推行起来，阻力怕是极大。朝中盘根错节，那些老臣早已习惯了因循守旧，要让他们接受如此新法，怕是会引起巨大的反弹。”
他显然是被“kpi考核法”这个概念完全吸引了，立刻就开始思考起了实际推行中可能遇到的问题。
然而，在分享了成功的喜悦后，他又提出了另一个让他同样头痛的难题。
“更何况，政令的推行，不仅要朝臣信服，更要百姓理解。”萧澈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深深的无力感，“就拿之前救灾的‘神策’来说，明明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摄政王一党却总能在民间散布各种谣言，或说朕与民争利，或说朝廷横征暴敛，肆意抹黑新政，煽动民意。”
“而朝廷的邸报，”他指了指角落里一叠官方发行的报纸，无奈地摇了摇头，“言辞晦涩，传播缓慢，往往等邸报发到地方，谣言早已传遍了大街小巷。朕……常常陷于被动，百口莫辩，只能眼睁睁看着好事被他们说成坏事。”
这又是一个经典的难题。
官方宣传渠道刻板、滞后，打不过灵活、迅速、更具煽动性的民间小道消息。
林晚晚一听，脑海中立刻又浮现出了几个再熟悉不过的词汇：新闻发布会、舆论引导、抢占话语权……
她看着萧澈那张被“舆论战”搞得焦头烂额的俊脸，心中再次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要帮他！她能帮他！
于是，她再次故技重施，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仿佛只是从刚才的话题中得到了灵感，顺口说道：
“陛下，既然邸报跑得慢，那我们为何不找些跑得快的来替我们说话呢？”
“跑得快的？”萧澈一愣，显然没跟上她的思路。
“是啊。”林晚晚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陛下可曾想过，在京城之中，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是哪里？”
萧澈思索片刻，不确定地回答：“茶馆？酒楼？”
“正是！”林晚晚打了个响指，“茶馆的说书先生一张嘴，戏楼里的名角一开嗓，一个故事，一天之内就能传遍半个京城！这可比冷冰冰的邸报，要快得多，也动听得多！”
萧澈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被自己固有的思维限制住了，只想着如何优化官方渠道，却从未想过，可以利用这些民间的“扩音器”！
林晚晚趁热打铁，将自己脑中的现代公关策略，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全盘托出。
“臣妾以为，我们可以设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她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案前，拿起一支笔，在白纸上写下了三个字——通政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