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尸体”!
这四个字,从林晚晚口中说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让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刘婆婆此刻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猛地抓住林晚晚的手,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声音颤抖地问道:“夫人……您的意思是……我女儿她……她是被人害死的?”
“老人家,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林晚晚反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柔声安慰道,“但只有见到您女儿,我们才能找到证据。您放心,我们绝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
萧澈的目光,也变得无比锐利。他看着窗外渐渐沉下的夜色,沉声道:“高家祠堂,守卫必然森严。想要在明天午时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难如登天。”
“硬闯,自然不行。”林晚晚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但别忘了,陛下,您现在可是‘京城来的萧大官人’。”
萧澈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对啊!他是“富商”!
而商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花钱!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蔽月。
苏州城的大部分区域,早已陷入了沉睡,只有几声犬吠,偶尔划破这深沉的夜色。
然而,在高府那片广阔的宅邸深处,一处偏僻的院落里,却依旧亮着两盏昏黄的灯笼。
这里,便是高家的祠堂。
祠堂内,供奉着高家历代祖先的牌位,香火缭绕,本该是庄严肃穆之地。但此刻,祠堂的正中央,却停放着一口薄皮棺材。棺材里,躺着的,正是那被污蔑“通奸”的丫鬟,刘玉。
祠堂门口,两名身材魁梧的家丁,正百无聊赖地守着夜。
“唉,真是晦气!好端端的寿宴,吃喝都捞不着,偏要咱们来守着这么个死人!”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家丁,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没好气地抱怨道。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丁,搓了搓被夜风吹得有些冰冷的手,“不过,听说这刘玉小娘子,长得可是水灵得很。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了……”
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朝着那紧闭的祠堂大门,不怀好意地瞥了一眼。
“呸!你小子少动歪心思!”络腮胡骂道,“二少爷可是吩-咐过了,谁要是敢乱来,打断腿扔出去!明天午时,这小娘子就要被沉塘了,咱们安安分分守完今晚,领了赏钱才是正事!”
“嘿嘿,知道了,大哥,我就是说说……”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院门外传来。
“谁?!”
两人立刻警惕地站起身,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
只见两道身影,一高一矮,从黑暗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一身锦袍,气度不凡的萧澈。他身后,则跟着身形纤细的林晚晚。
“是你们?”络腮胡看清来人,认出是白天在府门前见过的那位“京城来的萧大官人”,脸上的警惕,瞬间就变成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这里是高家祠堂,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他厉声喝道,态度比白天那管家还要嚣张。在他看来,一个连贺礼都送不起的“穷酸富商”,根本没资格让他客气。
萧澈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缓缓地从袖中,掏出了两样东西。
那不是武器,也不是令牌。
而是两张……银票。
在昏黄的灯笼光下,那两张银票上,“壹仟两”三个大字,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金色光芒!
两千两!
络腮胡和尖嘴猴腮的眼珠子,瞬间就直了!
他们这辈子,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说过面额这么大的银票!这两张薄薄的纸,比他们一辈子挣的钱加起来,还要多上无数倍!
空气,瞬间陷入了死寂。
只剩下两人那如同风箱般,粗重的呼吸声。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络腮胡的声音,变得干涩而沙哑,眼中充满了贪婪与挣扎。